“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有。”
余念左瞧瞧右瞧瞧,还好,所有佣人管家都已经撤走了。
她自然不会和穆臻客气,将肩上的男士大衣拉了拉,好像提到嗓子眼儿的那一口气终于卸了下来,又好像某些佯装出来的假意愉悦彻彻底底的消失殆尽,再也不需要伪装。
“我们到了宴会上,你要是看到顾垣城和石娉婷卿卿我我,是不是得把你这手指头给捏断啊?”
穆臻牵起余念的手,左左右右端详着,“你这手可是要画画的,绝对不能捏坏了……这样,一会儿啊,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你就掐我。”
话音落,穆臻便将余念的右手拉进了自己的臂弯,摊开她的手指握住自己的大臂内侧,“就像这样,我保准不吭一声,让你可劲儿掐,让你撒气,绝对不会有人发现,怎么样?”
“像这样?”
余念手劲儿一收,立刻掐了穆臻一把,可偏偏隔着西装衣料,那家伙的肌肉依旧像石头一样硬,任凭是她怎么使劲儿,都捏不动。
“对对对,就像这样……我感觉你这个力度,应该是看见顾垣城和石娉婷窃窃私语的反应,还没有那么愤怒,一般愤怒而已。”
余念被这个男人逗得又好笑又好气,索性另一只手也凑了上去,一起用力。
“恩……这会儿能感受到点儿愤
怒了,大概是看到他们俩喝上交杯酒了。嘶……疼疼疼。”
“活该,疼死你!穆臻,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他了。”
“干嘛?这个世界还不允许人说真话了啊?你刚刚分明气得要死,估计今天晚上也会被气得要死。”
话音落,穆臻长臂一伸,直接将余念裹在自己的怀里,“这样吧,今晚陪你演完戏,哥哥请你喝酒,如果你被刺激得发狂,喝点酒正可以消愁,如果你没有那么生气,就当咱们俩开个小规模庆功宴,庆祝一下今晚合作顺利,如何?”
穆臻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余念此刻的表情,好像这几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如此。
通过开怀的笑意,刻意的掩饰,变着法子的隐藏着自己对于余念的心思。
他不敢逼她,生怕用力过猛就把她吓走,就这样在进进退退间徘徊……好像看着余念脸色行事已经变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亦如此刻,无非只是想和她喝杯酒,还要编出这么多理由来。
只见余念唇瓣一勾,竟得意的笑了起来,“你又喝不过我,还要和我喝酒?”
“我最近已经把酒量练得很好了,就问你喝不喝吧?”
“喝喝喝!谁不喝谁孙子!”
余念豪气冲天的一拍穆臻的肩膀,抬腿便向着车库的方向走。
穆臻脸上的笑意这才渐渐深刻,他抓了抓脑后的头发,连忙追上了余念的脚步,两个人并肩向着顾家的车库走去……
而这看起来亲昵和谐的画面,浓情蜜意的相处,还有他们偶尔牵起的手,半拥着前行的背影都被远处车内的人尽收眼底。
停在花坛旁的黑色迈巴赫如黑蟒般隐匿在这深沉的夜色里,让人根本没有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顾垣城原本和石娉婷一起早早离开了,可刚到酒店,便说有东西忘在大宅,让秦昂再送他回来。
顾垣城素来不喜欢带很多的人出门,更讨厌前呼后拥的场面,一般有宴请的时候,他只带秦昂一个,助理兼司机兼了解他的知心人,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能给他安排得妥当。
秦昂是下意识踩了刹车停下的。
下一秒,便连忙透过后视镜去看坐在后座的男人。
内室的光线很暗,让他看不清自家boss的神情,可他应该是看到余念和穆臻了……
那双原本就幽深的眸子更暗了,顾垣城缓缓摘掉挂在鼻梁上的眼镜,用右手使劲摁了摁自己发疼的太阳穴。
“老板,您没事吧?”
“……”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而这片几乎如冰冻般的寂静让秦昂不敢再出声,只能坐在车里,看着余念挽着穆臻的手臂,两个人亲昵的窃窃私语。
眼前的画面,好像被慢放了,每一帧都有人在按暂停键,他们相握的手,他们的相视而笑,余念那异常轻松的表情……
“老板,您是要回房间去拿药吧?我去,您在车里等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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