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不过染了几抹烦闷,躺在床上的男人便立刻回了她。
“能。”
“啊……那,那就好。”
余念咬着自己殷红的唇瓣,只觉得被顾垣城这样盯着看,整个人都臊得厉害。
明明白天,她还义正言辞的要和他断的干干净净,不过到了晚上,她就屁颠屁颠的守在他的病床边。
她还真是个善变的女人。
“头还疼吗?”余念又问,她连忙去拿顾垣城额头上的毛巾,“我去帮你换一个。”
这一次,垣大爷却抢先一步抓住了余念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胸前。
“你来干嘛?”
顾垣城的声音很轻,那一字一句都扑在余念的脸上,痒痒的。
她臊得更厉害了,就连眼皮都是滚烫的。
余念的大脑开始当机,好半天,才哼唧出几个字,“我……来看看你。”
“现在看过了,你可以回去陪穆臻了。”
这是余念从进门开始被酸的第无数次了,刚刚顾垣熙也说过类似的话,这两个男人真不愧是兄弟,连埋汰她的角度都差不多。
余念并不怒,脸上依旧带笑。
“不用你赶,看你好些了我就走。”
她的态度不咸不淡的,话音落,便挣开了顾垣城的束缚,拿着毛巾走进
了浴室。
男人原本幽深的眼眸渐渐暗了。
他哪会赶她,余念何其聪明,她分明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偏偏她在装傻。
余念很快便从浴室中走了出来,提着裙摆坐回床边。
她想要将毛巾放在顾垣城的额头上,却被那个男人一偏头,躲了过去。
纤细的胳膊和漂亮的手,就这样尴尬的悬在半空中。
余念也不动,只是清了清喉咙,柔着声音道,“咳,你要是不过来,我就一直这样举着,你别扭多久,我就举多久。”
顾垣城大抵还在气头上,他并没有搭理余念,反而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余念也不动,拿着毛巾的手依旧举在半空中。
一秒、两秒、三秒……
最多不过五秒钟的功夫,垣大爷便动摇了,他侧过脸去看她,余念也挑着眉心瞪着他,没有半点示弱。
从以前到现在,他永远拗不过她。
顾垣城终是抱着手臂平躺好,余念这才顺势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又翻过手,将冰毛巾放在他的头上。
余念从未照顾过生病的人,以往的那么多年,向来是顾垣城照顾她。
这个男人总是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样,从未生过病,甚至连疲惫得想要赖床的时候都没有,他向来刚毅勤勉。
很多事情余念都是第一次做,自然也手忙脚乱。耳温枪开了关,关了开,好半天都没有弄明白。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依着顾垣熙的嘱咐小心翼翼的照顾着那个男人。
顾垣城依旧发着烧,冰毛巾换了好几条也不见降温,可他的精神却好了很多,或许是因为余念来了吧。
余念很少说话,只是忙乎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偶尔视线撞上顾垣城的眼睛,总是先露出一抹轻轻浅浅的笑,而后低下头去摆弄那些瓶瓶罐罐的药,或是给他冰敷的毛巾。
和她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从未见过像余念这样的女孩,任谁看着她都是乖乖巧巧的,未语先笑。
“余念。”
男人轻轻唤她。女孩便抬起头,往前凑了凑。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余念一愣,眼睛眨了眨,却记不大清楚了。
她记得最清楚的顾垣城,是他和顾父到余家来接她。
在那之前……他们是见过几面,可那画面都模模糊糊的,着实记不大清楚了。
“我就知道会这样。”顾垣城叹了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将脑袋上的毛巾丢到了一边,又转过身去了。
余念只当他是发了烧,在犯小脾气,也就用了自己百分之三百的耐性去哄。
“你别生气,容我再想想。”
余念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揉了揉自己的鼻尖。
顾垣城和她哥哥一般大,比她大了好几岁。要说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余念哪里记得清。
那个时候常来她家的小哥哥多得很,和她哥哥一般大的玩伴也不少,今天是这家的哥哥,明天是那家的哥哥,况且,顾家兄弟三个,她哪能把小时候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记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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