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是又耳鸣了?您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
“恩。”
顾垣城淡淡应了一声,手却重重的搁在了秦昂的肩头。
“老板,现在二爷病着,也没人顾着您的身体了,等我们回国,我就立刻给您安排检查,我总觉得您最近这些日子,身体大不如从前了,而且……”
“不用小题大做。”
顾垣城说得很是轻巧,可他的视线却顺着秦昂落在远处的一道身影上。
那人影是从一艘船上下来的,目标也是明确,是冲着他们来的。
秦昂也转头去看,手却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的枪。他从入了印尼地界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鬼爷是何样的人,他不得不防。
“收了吧。”
顾垣城摁住了秦昂掏枪的手,只道,“他是从货船上下来的,若是想杀了我,那制高点更适合狙击。”
男人的个子很高,接近两米。
饶是垣大爷这样高挑的身形都需要仰头去看。
他在顾垣城的面前停住脚步,微微点头,“是垣大爷吧?我家老板有请。”
那人的态度并不客气,这却让秦昂气不打一处来了。
“你老板?鬼爷吗?呵……依着他现在的处境,还敢如此猖狂?”
“我家老板也姓余,可不是鬼爷。我家老板说了,跟不跟我走都看您,他只会邀您这么一次。”
“人在哪儿?”
顾垣城一脸艰涩的向前一步,那双看不出生机的眼眸似乎有些微弱的光芒在闪烁。
“垣大爷这是要和我同去了?那得依着我老板的规矩办事,把枪交出来吧。”
……
余念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看到顾垣城身上带的枪。
御赫端了托盘进门,那红色的绒布上躺着的两把手枪,让余念无奈的勾起了唇角。
终究啊,这黑色的漩涡也将顾垣城卷了进来。
她原本以为,那个男人会是世界上绝顶干净的男人,或许,是她一开始便想错了。
“让他进来吗?”御赫立在余念的身旁,恭恭敬敬的问道。
“人已经上船了?”
“是的,上船了,我按照您吩咐的那样说,他想都没想便跟我来了。”
“好。”
余念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那迷你酒吧台前面。
她在酒杯里倒了酒,却并没有喝,这是放在唇瓣使劲儿的嗅了嗅。
人在某些极其需要酒精却又不能喝酒的时候,该怎么做?
只能像现在这般麻痹着自己的视觉神经、嗅觉神经了吧……
御赫推开了门,顾垣城却并没有急着走进去。
他立在那门外,只是呆愣愣的看着余念的侧影,一身黑色连衣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她面无表情的擎着酒杯,透过那扇门看向了他。
唇瓣微勾,展颜,嫣红的唇就像是簇满了鲜血。
“御赫,快请垣大爷进来啊,他可是我们码头的贵客呢。”
余念放下了酒杯,慢条斯理的说道,那灿烂又热情的笑容,却就像是刀子般凌迟着顾垣城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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