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带着十二万分的怒意杀回了南苑。
这次她没有迷路。
如此看来,她的智商大概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低。
阿京没有醒过来,她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指尖若有似无的敲打在那石桌上,却满脑子都在寻思余还对她说的话。
顾博澜想要活埋了余还,他想要杀了他……
余念只觉得这残酷的现实似乎超出了她微薄的思索频率,她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天大秘密,会让圆滑深沉的顾父狗急跳墙的杀人灭口。
还不容余念想太多,管家年叔便来了……
“小姐。”
年叔恭恭敬敬的和余念问好,随即便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她面前的石桌上。
余念来棉兰那么久,却很少和年叔说话,这宅子里的琐事大多由年叔料理着,他日日忙碌,自然没有什么时间与她闲聊。
“这是咱们宅子里的年账,各月的分账都在金库的保险柜里,还有这小盒子里面放的是金库的钥匙,先生让我给您送来,您务必好生保管。”
年叔说起话来总是慢条斯理又文绉绉的,身上中式盘扣的暗色上衣也被熨的一丝不苟,就像是个民国时期的大管家,规矩板正,说话做事皆是妥帖。
余念只瞧着眼前的托盘别扭,手指头摸上去,便随口问了句。
“这里所有的摆设用具都是古香古色的,偏这个托盘是塑料的,看起来怪怪的……”
“账房原本有个新进的沉香木托盘,专门用来端账本,先生交代过,您对佛香过敏,可又分不清是哪一味佛香,索性便谨慎点,没有散尽味道的沉香木也不许用了。”
余念一愣,却又轻轻扬起了嘴角,“其实我没有那么娇气,不过是很小的时候和爸妈去寺庙,闻了拜佛的佛香过了敏而已,后来便再没犯过那个毛病……不严重的。”
余念说的清清淡淡,可她也记得,那时候在光禄寺,她的父母跪在佛前苦苦求着什么,她没有进殿内,便在殿外玩耍,忽然便觉得喘不过气来,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而第一个冲到她身边来的,便是她的哥哥……
那时候余念还不太记事,余还不过也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他的哥哥抱着她嚎啕大哭,这才招来了一心向佛的自家父母。
余念只记得那个时候,她的父母常常到光禄寺去,可因为她对佛香过敏,后来便再不带她去,只带余还一个人了。
那时候她不觉得怎样……
原本她就不喜欢去寺庙那种地方,无聊枯燥得很。
如今想来,倒是觉得奇怪。
那时候爸妈只说她对佛香过敏,去不了寺庙,可是对哪味香过敏,又有何轻重确实丝毫不知,她也没有浪费精力去检查过。
后来她便来了顾家,顾家二老自然也知道她对佛香过敏,顾垣城也如此以为,所以处处在意小心,可那不过都是听她父母所言,再详细的东西却也没有深入的检查过……
如此想来,倒是奇怪。
只是她现在怀了孕,就算余念想查,也要等孩子出来之后再说。
肚子里这
个小家伙她宝贝得很,她不能用自己的孩子去冒险。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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