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娜缓缓歪了脑袋眯了眼睛,打量眼前不可一世的元汉皇子,“二皇子莫不是这段时间打仗太辛苦,把脑子给累坏了,二皇子难道看不出来以眼下这种情形,谷蠡王和单于世子孰强孰弱还需要用比试来区分吗?”
二皇子不气不恼,以惯有的冷笑直视阿莲娜,“这么说,公主是想把比试也免了,直接选谷蠡王来当单于了?”
阿莲娜事先准备好的谈判措词一股脑抛到了九霄之外,径直从腰带里摸出准备好的几枚王印,手法灵落地抛给二皇子。
“这里有四枚王印,加上我母亲音莎的一枚,共五枚,只要二皇子答应杀了谷蠡王,我全权代表嫣支与元汉王朝结成联盟,对元汉王朝进行年度朝贡。”
二皇子将五枚雕刻精细的玉印托在手里,饶有兴趣地端详了一番,“这倒挺有意思,本皇子……”
话音未落,忽听一个刀刃出鞘的清脆之声,抬头时已见阿莲娜夺过旁边士兵腰上的刀,朝旁边谷蠡王刺去,元汉士兵正不知所措,二皇子身形一个掠光闪动,阿莲娜被挡了去路,手上的刀不知怎地就从掌中脱落。
“公主是不是太性急了,本皇子还没答应呢。”二皇子一手接住刀柄,一手握住阿莲娜落刀的手腕,半警告半挑衅地说。
阿莲娜猛感一股山大的压力朝自己扑来,定睛便见二皇子如石雕清晰轩逸的五官轮廓近在眼前,气息也像山风一样冽凛刺骨,阿莲娜从未有过这种被压迫的感受,“你……”
话未成句,忽又一声刀出鞘,阿莲娜和二皇子同时转首,倍感威胁的谷蠡王先下手为强地夺刀杀向纳尔喀,纳尔喀惊呼,到处躲藏,阿莲娜拔腿冲去阻拦,被二皇子大掌握住的手腕用力一拉旋身而回,情急恼火下屈膝攻他下胯,不料弯曲的大腿刚抬至他的胯间,被那只大掌贴牢了大腿内侧顶在自己胯外。
阿莲娜竟是连动也动弹不了,只觉得从那只充满力量的手掌间不断源源传递而来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裤渗进腿侧,她抬手连挥两掌,二皇子坚毅的双颊上霍然出现六道被她尖锐长甲划出的三道血痕。
阿莲娜趁势脱身,这时纳尔喀已躲至毡房门边,谷蠡王往前一刀挥下去,纳尔喀脸色顿时惨白,那刀不偏不倚正好可以将他胸骨割成两段。
“阿莲娜,救我!”
纳尔喀大叫一声,阿莲娜已无法阻止谷蠡王手中降落的刀,值此千钧一发之际,从门外蹿进一个人,用力推走纳尔喀,自己却成了那刀下之魂。
阿莲娜目瞪口呆,因为这个替纳尔喀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母亲音莎。
耳边掠过母亲惨痛的叫声,血光铺满眼底,她欲行阻挡的手还举在空中,震惊地看着母亲音莎瘫软地倒在血泊之中。
她奔过去,抱起尚存一丝气息的母亲,将她揽入怀里,埋头低泣,“阿母,对不起,阿母,是我,都是我连累了你。”
二皇子冷眼观望的脸上瞬间显出一抹惊诧的愕容,伸出手去时阿莲娜的身子已是陡然一滞,她松开抱着母亲的双臂,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腰腹上,插进了一把金色的匕首。
“你……你不是……”她抬头,唇边抿着一丝悲哀的错愕,“你不是阿母。”
“坦布音莎”眼里的活色渐渐消逝,但拼着最后一口气息,她抹出一个得逞的笑意,瞑目死绝于地。
谷蠡王扑了上来,看一眼倒在地上死去的“坦布音莎”,大叫:“阿母,为什么!”
她是坦布音莎的孪生姐姐坦布沐沁莎,谷蠡王安尔厦的母亲。
阿莲娜最后残留的意识隐约听到她说:“阿莲娜不死,你这个单于永远别想坐得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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