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只听一个声音说道:“骁骑贤侄,你先下来,我先会会邓庄主,毕竟,‘剑仙山庄’之名,我莫轻尘责无旁贷,义不容辞!”
竟然是莫轻尘,只见他跳上主擂台,风骁骑正犹疑之间,莫轻尘笑道:“年轻人,你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我的女儿托付给你,我也放心了!你先下去,我来和邓庄主比试比试剑法。”
在莫轻尘眼里,闪动着多年不见的神光和自信。单梅秋看到丈夫终于有如此勇气,眼泪啪嗒啪嗒掉落下来。
风骁骑见莫轻尘如此坦然自信,内心深处莫名涌出一种信赖感,说道:“莫庄主,您……一定可以的!”
莫轻尘微微一笑,风骁骑下台来到镜水月边上,两人手握在一起,心有灵犀,无言胜千语。
邓离冷哼一声道:“莫轻尘,这些年你藏头露尾的,混迹酒巷,凭什么这么自信能赢我?”
莫轻尘不愧是剑术名家,他轻弹剑鞘,一水长剑离鞘而出,姿态优美。“我凭的是我们莫家上百年来无敌于世的剑法!凭的是十七年前踏平遮天岭的胆气豪情!”
“哼,嘴皮子功夫罢了,我让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邓离从腰带处解下一柄剑,是一柄软剑,要知道,软剑用起来比硬剑难多了,而从邓离一刀劈断“天地轮”来看,此人确实是用刀用剑的全才人物。
“你可以直接用刀,我不介意!”
“猖狂!我既然要抢走‘剑仙山庄’之名,当然是要用剑打败你,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莫轻尘不再言语,施展莫家剑法,连刺十三剑,邓离身形飘忽,轻松躲开,反刺七剑,软剑出手,像是一条条毒蛇吐信,莫轻尘用剑格挡,却总被软剑的后招急攻,几乎中剑,一度相当狼狈。
邓离试出莫轻尘的斤两,不由放声大笑:“一个酒鬼,何敢称剑仙?不过如此!”他的剑法更如狂风暴雨,向莫轻尘席卷而去,呲呲几声,莫轻尘胸前衣襟已然被刺出一个豁口,要不是莫轻尘身法矫健,堪堪避过,几乎命丧当场。
运广等人一看便知,莫轻尘的剑法十七年前怎么样不得而知,但如今真是没法抵挡邓离,要不是邓离有意戏弄,哪会打到百十来招?镜水月不由紧张万分,风骁骑也紧握断刀,随时准备冲上前去。
再听当啷当啷几声,莫轻尘的长剑竟然被邓离的软剑挑飞,长剑倒插入地,在近午阳光的照应之下,分外耀眼,难道莫家剑仙山庄的名声,就要像这柄挑飞的长剑一样,永远在武林除名吗?
单梅秋已经不忍再看,却又不能不关切注视,莫怀远稚声问道:“爹爹的剑怎么被挑落了?”
邓离收住攻势,仰天大笑道:“莫轻尘,前几年你躲躲藏藏,当一条酒巷之犬岂不是很好,何必在全潞州城的面前丢了莫家历代祖宗的颜面?”
莫轻尘愣在当场,喃喃自语起来:“是啊,我应该是酒巷中的一条恶犬罢了,哈哈,对对对,我应该做酒中仙!”
邓离冷笑道:“不错,如果你还有这个脸皮在潞州城里混,你把‘剑仙山庄’改成‘酒仙山庄’罢了,不,还是‘酒鬼山庄’,‘酒犬山庄’好了!哈哈哈哈!”
运广和天广地广心思想到一块去了:哎,早知莫轻尘如此无用,我们何必以天云观之威名来助战呢?
风骁骑也后悔:要是我代替莫庄主打这一仗,起码能够保住莫庄主的脸面,如今后悔也晚了。
只听莫轻尘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冲台下吼道:“酒鬼自然离不开酒,快快,把酒给我拿来!”他仿佛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见几个山庄仆从架来了一个酒架,上面有许多酒罐。单梅秋迷惑不解,却又觉得格外丢人,在这种大场面下喝酒,岂非太不要脸了?
激动之下,单梅秋几乎气晕当场,镜水月赶忙过去扶住单梅秋,替她擦泪,柔声安慰,自己却也留下泪来。此时山庄仆从们已经往台上扔了一罐酒,莫轻尘接过来,打开酒罐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全场观众都冷嘲热讽起来,“看,果然是个大酒鬼!”,“剑都握不住了吧?”,“岂止是剑握不住,恐怕夫妻床笫之事也有心无力了,哈哈”,“怪不得,莫夫人那么憔悴!”
风骁骑狠狠的瞪了这些人一眼,这些人赶忙噤声不语,看来风骁骑刚才那一刀的神威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了。
莫轻尘喝完一罐,又让人扔上两罐。他也真是海量,三大罐白酒下肚,一身酒气扑鼻而来,脸上也是酒红一片。单梅秋这些天一直认为丈夫已经痛改前非,没想到今天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醉酒失态,她两眼一闭,两行清泪直流,暗想:罢了,罢了,今天回去再也无颜面对莫家历代先祖,我宁可自刎,也绝不愿活着受辱!至于远儿,就托付给月儿和风骁骑吧。
邓离冷眼看着莫轻尘把酒灌入肚腹,再把酒罐扔到场下,不屑道:“你耍什么酒疯!哼,好歹也是一个人物,怎么如此不堪?快快滚下去吧,我不愿为你动剑!”
却见莫轻尘已经醉态,摇头晃脑,自言自语说着浑话:“你……是何人,敢在我莫家剑法面前用剑逞威,今天……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说罢,几个醉步,走到自己长剑跟前,想去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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