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旁人的事儿她才懒怠搭理,可贾琮这孩子当真不错,且又认了她当亲娘,于公于私她都不得不去走这一趟。
更何况贾琮闹的人是王熙凤,是那个她最为厌恶的婆娘,她更是要去给贾琮助威,娘儿两个好好收拾那个贱妇一顿,那才解气!
当下她忙随手披了一件衣裳,回身锁好房门,这才来至院子里问出了什么事儿。那守门的婆子见邢氏出来得痛快,倒是意外之喜,忙又把贾琮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个大概。邢氏一听便也怒道:“好啊,好个王熙凤,我儿统共就那么一个知冷知暖的贴心丫头,她居然不声不响就给害了,这还了得,且害人害到我这里来了,她拿我当什么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罢,邢夫人也不再问,反倒第一个就走在前头,急匆匆要去找王熙凤兴师问罪。来报信的婆子心细,来的路早就叫好了轿子,又叫人明晃晃点了四盏大灯笼在前头照路。
因此,邢氏一出门就了轿,又回头吩咐丫头看好门,不许玩儿火,不许出去乱跑,这才一行数人,星夜疾驰,直往西院儿杀去。
抬轿子的婆子平日也受过贾琮的好处,这时恐怕贾琮吃了亏,因此一路奔行如飞,谁知邢氏比她们几个还心急,一路不住催促。东院儿到西院儿又能有多远,众人又全然是贴地飞行,因此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快到王熙凤的院子了。
邢氏眼见马就要到地方了,心里却又细致起来,远远就叫众人停下轿子,她一个人偷偷就往王熙凤院子里摸了进去。
此刻里头闹得正欢,且众人都被王夫人的举动惊到了,无不全神贯注倾听她骂人,边听边偷笑,况且邢氏又专门寻着暗处走,因此谁也没留意到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邢夫人在院子暗处站定,本想好好听听王夫人到底背着她能骂出什么话来。可谁知她才听了几句就气得几乎要吐血,一时再也无法忍耐,一脚踹烂了门就闯了进去。
她进去第一眼瞧的就是王熙凤,见她正听人骂自己听得欢呢,邢氏再也忍不住,直接奔着王熙凤就去了,伸手就是一个耳刮子打在王熙凤脸,骂道:“贱人,这就是你大户人家教出来的规矩?同着个外人骂你婆婆?我就再不好可也从来没有苛责过你,更没有挑唆你汉子打你骂你,你就这么恨我?”
说罢又是几巴掌打在王熙凤头脸,王熙凤冷不防吓了一跳,一见是邢氏正怒气冲冲打骂自己,就心里再恨再委屈,也只得跪下求饶,哭道:“太太,我冤枉啊,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况且二太太骂的是贾琮的生身母亲,与太太并无干系,太太想是听差了……”
邢夫人听她狡辩,不由得便冷笑道:“我站在外头都听了多半天,你们口口声声骂的是谁难道我还听不出来是怎地,你当我是琮儿小孩子,由着你欺负不成?”
一边骂,邢夫人不由分说对着王熙凤又是一阵乱打,把个王熙凤打得登时抱着头苦苦求饶,可即便如此也是被踢打了好几下,把她委屈得当即就嚎啕大哭起来。
王夫人一见邢氏进来不由分说就先打了王熙凤,登时满腔怒火直往撞:这贱妇分明就是打自己的脸!
且王熙凤是谁,是她亲亲的侄女儿,二人同是出自威风赫赫的王家!她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敢打王熙凤,那可不是在当着众人的面儿狂扇王家的脸么?
她怎么肯答应,当下一声怒吼就舍弃了贾琮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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