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君躺在舟歌怀里,她刚刚被毒打的时候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可现在却哭得看不清舟歌的脸。
舟歌把她放在化妆间的凳子上,唐婉君缩在脏污的桌布里,头发脏乱,头皮渗着血,脸上布满指痕,嘴角也流着血。
舟歌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种毫无作用的关心的话他一句也说不出口,他跑去打湿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唐婉君接过来擦了擦眼泪,也擦了擦嘴上的血,她突然自嘲的朝舟歌笑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女表子?”
舟歌摇摇头:“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唐婉君盯着舟歌的眼睛,眼神里无比的认真:“谢谢你救我。”
舟歌说不出话来,他被唐婉君盯着,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唐婉君:“我知道你不是阿森。”
舟歌笑了一下:“你说什么呢,我就是啊。”
唐婉君摇摇头:“你不用骗我了,我明天就走了。虽然你不是他,但你和他一样是个好人。”
舟歌笑不出来了,他突然就明白了。
唐婉君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之前的阿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唐婉君:“就那天,我给你吃巧克力的时候,阿森很喜欢吃甜食的,他不会拒绝我的。”
舟歌感觉到唐婉君似乎很喜欢阿森,他没办法开口告诉她,在阿森的记忆根本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唐婉君低着头说了个长长的故事。
她出生在乡下,在当地都算很平穷的一个家庭里,她是家里的三女儿,父母只想要个儿子,一口气生了五个都是女孩儿。
父亲花了一大笔钱从一个人贩子手里买了一个小男孩儿,他们把所有的爱放在那个跟他们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身上。
后来有一次,父亲有一次上山摔死了,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唐婉君和她的姐妹只能迫在工厂里打零工,所有赚来的钱除去家用也都花在了弟弟身上。
去年的时候,弟弟生了大病,母亲带着他跑了好多医院,结果查出来那是先天的病。母亲跑去找那个人贩子,人贩子说:“如果不是个得了病的,你以为那点儿钱就能买到儿子?”
那个人贩子把母亲打了一顿扔了出去,母亲拖着受伤的跑回来,根本没钱再去治,就这么变成了一个瘸子。
母亲哀求她们出去挣钱,给弟弟治病,唐婉君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被灌输了弟弟比她们五个加起来还要重要观念,所以她很听话的跑来江城打工。
她没上过学,不识字,只能干体力活,一开始在码头帮船只卸货,是一个姐妹告诉她丽花皇宫在招人,包吃住工钱还高她才来的。她把挣到的每一分钱都给了家里,直到上个月,弟弟还是死了。
她们跑回去给弟弟下葬,母亲在地上哭成一团,大声的责骂她们,说都是因为她们没有挣到足够的钱才没把弟弟治好,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们?
唐婉君爆发了,但她还是没有对母亲说什么,只是从家里跑出来,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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