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森在她最难过的时候给了她一块糖,而这一段她最珍藏的记忆,甚至没有在阿森的脑子里留下任何一点印记。
后来没过多久,她在丽花皇宫认识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说他是学校的老师,他觉得唐婉君很聪明,没上过学学实在是太可惜了,他想教唐婉君识字。
唐婉君虽然年纪小,但是她见过很多男人,他们接近她不过就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这个老师当然也是,唐婉君心里都明白,但是她没有拒绝,因为这个男人答应她带她离开这里,去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唐婉君也一直知道他是有老婆的,就是那个领头打她的胖女人,她不在乎,她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
唐婉君直到说完也没敢看舟歌一眼:“你可以跟他们一样指责我,我确实是个女表子。”
舟歌说不出话来,他没办法理解唐婉君的父母为什么会愿意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付出生命,但却让她的的孩子去死,他没办法开口说出指责的话,也没办法给出更好的建议。
因为对唐婉君来说,无论什么样的建议,听起来都和“何不食肉糜”无异。
第二天的时候这件事果然被报道在了报纸上,报童卖力的呼喊着穿梭在大街小巷,他们数着钱笑着和小伙伴讨论,什么时候还会有这种好事。
宿舍里的人不知道是谁买了一份报纸,大家聚在二楼相互传阅着。
“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鸟。”
“我也这么觉得,平常跳舞就她最卖力,露着大腿也不知道想勾引谁。”
“就她长那样,说不定还是倒贴的那个有妇之夫呢!”
“要是我,我也没脸回来,被姘头的正房当街暴打,我要是生了这么个女儿,一定刚生下来就给掐死。”
“就是啊,这也就有人打过来了,没打过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几个女人站在中间说的唾沫横飞,他们肆意的揣测、造谣,男人们在旁边哄笑着,嘴里偶尔冒出几句肮脏的荤段子,大家就像在说一个陌生人的闲话,而不是一个和他们朝夕相处的人。
大概是唐婉君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昨晚,她在舟歌提出要送她回宿舍的时候拒绝了,就这么一个人消失在了黑夜里,也消失在了江城。
舟歌听不下去,“砰”的一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门外安静了一秒,但一瞬间外面又开始说阿森一定和唐婉君有一腿之类的话。
涛生松开用枕头捂住的耳朵,气的跑出去和他们大吵了一架,还好被舟歌拉开,不然免不了要打一架。
和唐婉君同一宿舍的人隔天就把她的东西卷一卷扔到了后面的垃圾桶里,一个乞讨的小女孩看到了,立马跑去把那些裙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脏兮兮的脸上是无比开心的笑容。
很快,丽花皇宫又来了新的舞女,她住进宿舍里,睡在唐婉君的床上,她比唐婉君更内向,她努力的讨好大家,她以为她和所有人是朋友,但那些所谓的朋友还是会在背后讲她的闲话。
舟歌冷眼看着,他不知道这个女孩,会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情况下成为第二个唐婉君。
他希望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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