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一惊,连忙去拢自己散开的衣裙。
长玠却又去扯她上面的短襦。那短襦湿透了,一拽就会渗出冰冷的池水。长玠强忍着嫌弃,一把将那湿寒的衣服拽的乱七八糟。
忘尘发现顾不及衣服,便恨恨地抄起床角的装饰香炉,朝他脑袋上砸去。长玠本能的侧开身子,却没能完全躲开那香炉,香炉顶上仙鹤状的把手将他的脸颊划出了一道口子。
血从他脸上滴落,掉到忘尘的唇边。忘尘心里一阵难受,抓着床沿就要从他身下翻出去。长玠却趁势扯掉她身上已经解开的短襦,用力扔到结界外面。那片深暗的玄黛色,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你疯了!”忘尘怒骂,死命的踢在他身上,指甲也在他的胳膊和脸上抓出了深深浅浅的血痕。
“我是疯了。”
长玠扭住她的胳膊,近乎粗鲁的钳住她的两只手腕,扣到头顶。忘尘绝望地挣扎,却也是无济于事,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这哭声吵的长玠心烦意乱,他发了狠地钳住她,带着恨她的情绪,几乎要把她瘦小的身子撕扯的支离破碎。如同疾风骤雨一般,那样肆虐狠厉,仿若冷漠得没有一丝情意。
直到一抹殷红映入他的眸子,他才恍然恢复一些理智,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她,这才带着几许悔意变得温存起来。
她是他的了,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而且只属于他一个人。
就算她不愿意,就算她说那些气人的话,那又怎么样,事实已经这样了,由不得她不接受。在他手里,她必须认命。
也许今后她不会再跑了,也许她会老老实实待在沁宁殿,然后等他处理完一切事情,把她名正言顺的娶过来。等到那时候,他便可以明目张胆的对她好,再也不用遮遮掩掩。
若是她因为今天的事痛恨他,那也没关系,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他有的是时间和她磨,有的是精力压下她的心气,叫她顺服。
忘尘哭得精疲力竭,终于是闭上眼睛不再挣扎。疼痛让她一直清醒,清醒的接受所有可怕的事情。她讨厌这种被迫的清醒,就像她被割去翅膀时那样,平白无故的,就叫她承受这些无比荒唐的痛苦。
到最后,他又不知道又发了什么疯,再次陷入肆虐妄为的境地。忘尘痛的几乎要闷吭出声,声音还未出来,他忽的堵住她的嘴,而后又覆在她耳边哑声低唤:“阿伶……”
这下她彻底的不动弹了,灵魂像是被他的低唤打出躯壳,任凭他发着可怕的疯。
愤怒,痛恨,连同恐惧……这些情绪都渐渐消失。只是有一点点难过。
她忽然想起,他好像从未叫过她的名字。从她见到他开始到现在,一次都没有。
哀莫大于心死。
情不知所起,心不知所归。
绝望像是墨汁滴进血液,带着难忍的苦涩,慢慢爬上四肢百骸。在她的血液里结出带着尖锐棱角的冰晶,直至连心脏也冻住。
长玠对她说:“别和我拗下去了,以后我会待你好。”
她没有说话,像个死人。
他帮她换上干净衣服,系好衣带。
她身上冰凉,要不是长玠还能察觉到她微弱的气息,可能会以为她已经死了。她呼出的气也是冰冷的,轻喷到他的手背上,仿佛能结出霜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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