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过云袖盖在她的手腕上,帮她遮住身上最后一块淤青。
她始终无声无息。
长玠走到外面,挥手封上结界。
门童在院外侯着,来回的踱步,脸上都是汗。看到他出来,这才急急忙走到跟前行礼:“天君已经着人催了三回,二殿下也亲自来了数次。旬升皆以殿下不在府中挡了过去。天君已生恼火,殿下可不宜再耽搁。”
长玠微微皱眉,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看刚才的房门。门童见状赶紧跟上。
“时刻留意她的气息,若是她试图寻死,下重手也要断了她这个念想。”
他要让她明白,她只能留在他身边,没有他的允许,她死都死不掉。不能死,不能跑。除了活着待在这里,别无他法。
走过梧桐树下,一片叶子落在他面前,他伸手去接,看到手背上的咬痕。那是她留下的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心口跳了跳。那触目惊心地伤口,明晃晃地提醒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用了最为不堪的手段,只为得到她。
为什么要做这样恶毒的事?为什么和她会走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她就不能老老实实的顺他的意?
他明明是喜欢她的,喜欢到恨不得把她时时刻刻拴在身边,可事实上,做出来的却是伤害她的事。
他不想这样的,他也不想这样的。
手指并拢,干枯的叶子在手里被捏得七零八落,长玠眯了眯眼睛,用力往后一抛,那叶子立时变得破碎不堪。
可能除此之外,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吧。他从未主动要过什么,只是想要她而已。她现在是他的仙娥,他要她,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和她在一起,就是想让她留在他身边。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她,才能在天君的眼皮子底下留她性命。他想,他没有错。就算他这样得到她,也没有错。
再怎么不堪,再怎么龌龊,那又怎么样。至少现在……她是他的。
踏进九霄云殿,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天君看着手里的奏折,似乎看得专心。连长玠行礼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足足一刻钟,天君都没有抬起头来,长玠便跪了一刻钟。长玉在一旁等得心惊肉跳,屏住呼吸不敢作声。没人敢提醒天君,连天君身边的近侍也识趣地保持静默。
“一百二十三位上仙。”天君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诡异又恐怖。
“玠儿,你说,他们是怎么死的?”
“精元被盗,死于摄灵术。”长玠淡声回答。
话音刚落,天君抄起奏折,甩手砸在了长玠面上。
长玠连眼睛都没眨,生生受了那奏折,缓缓叩首听训。
怒意终于完全显露,如同风暴一般在天君眼睛里酝酿:“你最近是愈发令本君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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