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只用了小半日,沈镜一行人便回了候府,因为赶路,与梁明说话不便,沈镜也就没细问小玄的事,只在车内难过得不行。
沈镜穿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小玄,她对自己是真的关心,沈镜拿她当姐妹的人。因她心细,这次出门前,沈镜留了她和胡妈妈一起照管着怡园,明明来别院前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没在了呢?
梁聚见沈镜这么快回来,眼睛还是通红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他迎上前去扶了她,责怪一干下人道:“怎的如此赶路?也不让主子休息吗?”
“不用责怪他们,是我坚持的,”沈镜一心想着小玄的事,接着便问道:“小玄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现在人在哪儿?”
沈镜问着问着眼泪就不住地往下流,梁聚见状,皱了皱眉,心道怎的伤心成这样,不在他的预料内啊!
“昨天傍晚时分不在的,现在在西厢那边的小院摆着,打算过会儿就拉去埋了。”
梁聚话落,便见沈镜已经折了身便要往西厢那边去,梁聚眉头皱的更深,拽住沈镜道:“那边常年空置不用,霉味大得很,你去做什么?再说人都死了,也没什么可见的。”
沈镜甩开梁聚的手,步子坚定地往西厢走,边走边道:“我去看看人啊,我又没有起死回生之术,当然不是去救她的。”
梁聚几步跟上,沈镜嘲道:“那里霉味大,你还是别跟着我去了,免得污了你的鼻眼。”
梁聚当然是跟着的,不过依然劝道:“人死了,身边尽是污邪之物,你别过去啦!”
沈镜懒得废话,也没心情与梁聚解释,内心本就伤心,梁聚又在耳边叨叨,烦躁道:“你不用管我,不见了她我是不会死心的。”
天气有些凉了,尸体倒是没什么味道。小玄的尸体摆在屋子中央,草席垫着,白布盖着。
沈镜走到尸体边上,却忽而定住了一般,不敢再有进一步动作。有些事明知就是事实,但你不愿相信,就不想揭开那层外衣去验证。
一直沉默的秋雁蹲下身,掀开了白布,小玄的尸首就这么呈现在了沈镜面前,沈镜的眼泪滚滚而下。
沈镜静静地在小玄尸首旁待了许久,临走前对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柳嬷嬷道:“要厚葬她。”
沈镜要回主屋去审这件事,在路上远远地见有个人跪在主屋门前,待走近了,才看到是梁聚的妾氏关玲。
沈镜有些疑惑,整要问原因,便听身侧的梁聚先开了口:“跑这里来跪着做什么?赶紧起来。”
“妾身是来给夫人请罪的。”关玲没有起身,抬头望了一眼沈镜,怯怯地说道。
梁聚几步上前想要去拉她,关玲却避开了,梁聚不满地宽慰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沈镜漠然地看了两人一眼,绕过他们上了台阶,边走边对秋雁道:“去叫胡妈来回话。”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小玄之事上,沈镜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胡妈妈。
沈镜的举动让梁聚和关玲皆是一愣,梁聚反应了一秒,放了关玲的手,说了一句“赶紧起来,”,也就不再管她,跟着沈镜进了主屋。
关玲看着自己垂下来的手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悲哀又可笑,她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啪嗒啪嗒掉了几滴眼泪。
关玲不仅没起身,还换了个方向,面朝主屋跪着,也不说话。
关玲这一切动作都尽收沈镜眼底,沈镜忽然冷笑了一声,梁聚闻声看过去,却见她已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也没说什么话,就这样盯着屋外的关玲发起了呆。
先发制人,也要看她沈镜依不依。
沈镜又斜眼看了眼梁聚,见他皱眉盯着屋外的关玲,再度冷笑了一声,梁聚再度闻声看过来时,沈镜也没收了笑容,看着梁聚道:“这太阳够辣的,心疼她的话赶紧让她回去。”
沈镜忽而想起何勇,心道这些人怎么都喜欢来这招呢,当下有些气不过,又语带讥讽地说:“关姨娘这是来请罪的,也不说犯了什么事,幸好都知道我刚从庄子回来,不然定是让人家误会我要拿捏小妾呢!”
关玲愣了一愣,抬起头来正要解释,却见沈镜已经冷了脸,随后听她道:“该说的时候不说,这会儿我不想听了,下去吧!”
关玲拿不定沈镜心中的想法,求救似的看了眼梁聚。沈镜见状,又对梁聚道:“你可一直看着的,我可没欺负到她。”
梁聚有些恼怒关玲,沉了省道:“赶紧下去吧!”
关玲不情不愿得站起身,谢过沈镜,又看了眼梁聚,方才离开了。
沈镜整要问梁聚关玲这是为何,便见秋雁和胡妈妈一起来了,便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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