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烟眼皮都没撩半下,轻哼道:“是呀!要出家怎么也得寻个姑子庙,总不能赖在和尚庙里,二少爷说对罢?”
南宫昊本想继续拿这件事情嘲笑她个够,没想到才说了半句就被她堵了回来,不甘心的又道:“也无所谓,反正已经吃斋念佛、六根清静了!”
“说得也是,初一、十五我总是要去上一去的,也难免会落人口实。”慕轻烟半丝不见恼怒,理直气壮的说道。
南宫胤拦下了南宫昊还要出口的话,“你俩上一辈子是冤家吗?怎么一见面就吵?昊,你怎么也不知道让着点烟儿?”
“凭什么要我让着她?”南宫昊冲着南宫胤就去了。
邓敏在一旁笑着劝道:“二表哥,往后烟妹妹进了门,你可是得叫声大嫂呢!”
“难道不是你大嫂?”南宫昊意味深长的瞥了邓敏一眼,见她脸上原本的笑突然就凝住了,这才觉得找回了点平衡。
也等不及老太太出来,嘴角噙着一点痞笑又走了。
戌时过半,慕轻烟告辞出了瑶月苑,南宫胤款款相送,回了水月山庄。
玲珑拿着细绢蝴蝶灯候在门房,接了慕轻烟一路回了澜烟阁。
琉璃走在前边开了门,挑起棉帘,穿画堂进内室。早有丫鬟准备好了沐浴的水,琥珀抱着慕轻烟要换的睡衫走到屏风后搭在衣架上。
“先沐浴罢!”琥珀心疼的道:“南宫府明日再去也没什么不可以,非赶着要今日就过去,没得累着了自己。”
“我没事的,胤哥哥来了,我不去他也不会回府,还不是要进来澜烟阁。”慕轻烟郁郁道:“他一来你们都不得安宁,还是我跟了他去的好。”
珍珠和玲珑走过来,接了慕轻烟的披风,又脱了她的外裳,伺候着她沐浴。
琥珀隔着屏风和慕轻烟叙着话,看着珊瑚拿着暖炉在暖床,觉得还不够暖,又唤了朱砂去拿盆炭来放在房里。
“琥珀姐姐你快来!”珍珠嚷嚷着。
琥珀蹙眉,不知道是怎么了,边走边问:“什么天大的事这般嚷嚷,规矩都学哪儿去了,怎么了?”
“小姐肩膀上有伤!”珍珠听了琥珀教训,委屈的泣道。
琥珀脚下一软,差点摔倒,顿时也急了起来。
伸手拉开慕轻烟刚刚掩上的衣襟,右肩膀处四个豆荚大的狰狞伤疤。
“这是怎么弄?”琥珀紧张的问道。
“已经不疼了,我百宝袋中有芳草露,擦个月余也就没了。”慕轻烟不在乎的道。
“女孩子家金尊玉贵,怎么说能受伤就受伤,还给我留了疤痕,你是讨打是吗?”琥珀真生气了。留疤痕可除去,她当时受伤的疼痛谁能替代?再说,她这么好的武功还受了伤,当时不知道有多凶险,怎么能不担心呢!
“下次绝对不敢了,琥珀姐姐饶命啊!”慕轻烟抱着琥珀的腰,撒赖道。
琥珀愠怒着,不肯搭理她。
“小姐,你的玉呢?”珍珠咬着唇走过来,试探着问。
慕轻烟的首饰一向都是珍珠收管着,她看小姐身上没带着,就去问珊瑚。珊瑚已经把衣物都收拾整齐了,也没见那块玉。
慕轻烟淡声道:“送人了!”
琥珀闻声转回头。
几个丫鬟闻听都围过来。
慕轻烟也不解释,抬腿向妆台走去。
琥珀看她脸色淡然,知道她不愿意说。走过去拿了棉巾给她擦干了头发,也不再问。
“累了这一日,早点歇下罢!”琥珀打发了几个丫鬟出去,准备自己睡在外间。
慕轻烟坐在窗前的软榻上,对着外边的月光发呆。
闭上眼睛,静静的想着那半月的相处,想着沈洛辰如今在做什么;想着那天他拉着自己的手,眼睛闪着光。
不自觉的把脖颈上那只冷翠葫芦握在手心,轻轻的抚着。
脸上笑意淡淡,她想着第一次见他的样子,狼群围困,明明轻功很好却有点呆的爬在树上;想着沈洛辰在山顶抓山鸡,想着他那一身的药草味道,想着自己从来没有那么自在那么欢喜的和一个男子在一起过。似乎,他还在身边……淡淡的唤她:未央。
想到松江府城外,他转身离开时眼里的恍惚,想他说保重的不舍,想那天他的失落。想得心都有点疼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她是有婚约!
温暖的南宫胤,对她的顽劣不堪半分不嫌弃。她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大了会嫁给他。
突然就失落起来,似乎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不见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丢了,可是就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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