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石洞,未央攀着藤蔓在断崖边借着力,往崖顶窜去,片刻后就上了崖顶。她转身面向断崖处跪倒,恭敬的磕了四个头,这才施展开天外飞仙,顺着来时的路往洛川城去了。
天色将暗时未央悄悄的从后门进了清觞酒庄,吩咐人送了热水梳洗。身上的袍子还是四日前染血的那件,她本爱洁,这四日竟是忘了。
也不及用饭,从暗道进了苍辛的房间。
“少主,这四日你可还好?”苍辛看着整个人瘦了一圈的未央,急急的问道。
未央旋身落坐,“无碍,把这几日的事情说下!”
“楚旭两日前现身,手执‘义’字玉符已经收服丐帮,林长老和他里应外合,丐帮大部分人已然尊他为新帮主,齐长老和他所辖的青蓝两堂主反抗,被他收压,关在他处。”苍辛有些忧心。
“四九可还安全?”未央对于手持‘义’字玉符的人是楚旭似早就了然于胸,第一时间问了四九的安危。
苍辛傲声回道:“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四九已归顺,在林长老手下做事,安全!”他并没和未央说,楚旭收服丐帮着实花了好些气力,光是四九生的事端他就有些吃不消。
未央沉默了片刻,自语道:“真没想到,楚旭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跳了出来!这样一来鹿城王的野心昭然若揭,这不符合鹿城王的风格,怕是还有其它的阴谋啊!”
苍辛点头道:“少主所虑极是,属下已经着人去仔细详查,不日即会有消息回转。”他亦忧虑道:“楚旭深藏这许多年,连游龙信阁都查不准他的虚实,着实棘手。”
未央轻哼:“那是因为他做贼心虚有意避之,若不是我们行动隐蔽,他那谨慎的性情怎么可能像今天这样无所顾忌的主动跳出来?”蹙眉又怒道:“当年,鹿城王一定是想将丐帮收归己用,这才舍了孩子欲牵制七指丐,没想到被识破这才下了狠心,欲杀之而后图。”
“少主,当今圣上还健在,难不成鹿城王这般迫不及待了?”苍辛问道。
未央一掌拍在桌上,“他从来都没放弃过对皇权的急迫,眼下太子玥和楚璃二虎相争,他再不储备力量只怕到时候力不从心。”
“鹿城王暗中与安信楼勾连,又在禁宫中埋了伏兵,宫中一旦生变立即便可知晓。”苍辛担忧的道:“如今若丐帮再被他掌控,那就真的成了一股奇袭之兵,不得不防啊!”
未央冷凝沉着,问了一句:“各门派情况如何?”
“都还在意料之中,未曾爆出什么冷门来。”苍辛顿了一顿,脸上神色暗了许多,慢声慢语的道:“少庄主出手救了玉染晴,伤了青山门苍童,青山门掌门人苍云生为子报仇未果,也伤在少庄主手中;一个羌地和尚带着女儿,瞧上了少庄主,被拒后施毒被少庄主掌毙,那女子借收尸机会口吐毒物,被少庄主识破,伤了她双目。”
“荆凉胜了武陵城主魏大鹰后又险胜江湖名宿鹤真人,那书生罗信百般挑衅,被他一剑逼下擂台。”苍辛讲到此处稍一停顿,又继续说道:“楚旭昨日胜了梁州少林戒语,和江陵奚燕行;安信楼的少主安玉轩不敌梁川城少城主唐天烈,被扔下了擂台;安玉卿到是所向披靡,连胜了六场;祁殇日前受伤并未下场,祁家小辈之中只有祁厚胜了两场又败在松江府骆鹏手下;玄女门的姜倾城被人曝出受辱于花盗,谷家退婚,她的师妹魏晚晚,借此机会大放异彩,连玉染晴也不是她的对手。”
未央又蹙眉,“那人没下场吗?”
“没有!”苍辛回道,而后又多说了一句:“不止公子珏未下场,连公子衍也未下场,几日闭门不出,说来也真是奇怪。”
未央没接话。
苍辛又把这几日比武大会的各家成败绘声绘色的说了个大概,“少主,明日怕有场恶战,丐帮您真的舍弃了吗?”
未央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腰间的玉骨扇,却摸了个空,心顿时心疼得无法呼吸。
苍辛瞧她面色不好,也不敢多问,安静的坐在边上思索着明日的事情。
“丐帮,就算我不想要也不能给那狼子野心的楚旭。老叫花的仇我等了十年,不愿意再等了,明日就是他楚旭的死期!”未央声音飘渺,却又异常坚定。
苍辛仍有忧色:“可是少主,他手上有鬼草之毒,丐帮总舵外劫杀您的幽冥鬼族之仇风,想必也是听令于他,这些人犹擅蛇蝎之谋,不得不多加防备。”
“正好,去把楚旭的底挖挖,这些年来他何止这一桩恶事,明日我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即使留有命在,我也要让他不堪其扰!”未央声透寒气,冻人心魂。
“遵少主令!”苍辛恭敬拱手。
未央起身,从暗道回了三楼先前所住的那间房。
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拿不定主意般坐卧不安。一只手不自觉的到衣领处摸那只冷翠葫芦,小手越攥越紧,纤细的指节似几只白玉小节,心口疼得难以呼吸。
犹豫了很久,未央终于还是摘下了那只冷翠葫芦,泪珠盈框。强自收敛心思,握着那冷翠葫芦推开门往沈洛辰的房内走去,脚步匆匆,似是怕自己会反悔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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