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转头以凌厉的眼神询问封祭。
残影轻咳了两声,接过话去,“他无事,少主安心!”
“人在何处?”未央转身出了暗室,两个紧随其后。
“暂时安置在舱底,以谷家在此地的势力,明日必会以各种名目寻人,不如趁早离开。”残影缓缓说道。
“苍辛为何伤得这般重?”未央转头看了看暗室的方向,“不是说往城北去了,这么短的时间又带着那些累赘如何又绕回城南的?”
残影也不指望封祭解说,认命的回道:“往城北去的人是辛主和龙使假扮的,属下和封祭抢了人从后门上了大车,直奔城南渡口而来!”
未央思索了下,“那个给‘香丘’消息的人是龙使?”
“正是!”残影点了点头,“那些看守的人根本不堪一击,只是院子里的地形复杂。属下和封祭把人带到船上回头去接应苍辛时,他已经受了伤。”
“看来,谷天瑜不光谨慎,武功也相当了得,我倒是小看了他!”未央眯着眼睛,有些凝重起来。“那些人里可是有什么特别的?”
残影摇摇头。
封祭接过话头,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安玉舒。”
未央有些反应不过来,瞪大眼睛瞧着封祭,半晌后唇边裂开一抹诡异的笑,“我看安井然这回拿什么来还我这份人情!哈哈,哈哈,哈哈哈!”
封祭嘴唇抖了抖,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终究没说什么。
未央笑够了很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好好养着,找个机会接触一下她,我倒是要看看安信楼舍了孩子是为了套住哪匹狼!”
天色渐亮,几人一夜未曾安枕。
依旧是上次随船的哑伯,可匆忙间不及采买食材,只捡现成的煮了些,给让几人果腹。
未央回了自己的船舱,卸掉面部的妆容,洗去昨夜一身的香粉气,随手拾了一本书,歪在榻上翻看,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封祭自动在暗室里瞌睡,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却为苍辛担着忧。
残影在甲板上练了几趟剑法,收了功四处查看,自觉的担负起守卫的职责。
未时后天低云暗,几阵巨风袭过,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未央被风雨声吵醒,瞧着船已停锚,她一时兴致又起,披了蓑衣和哑伯要了些小鱼虾,自制了饵,倚在船舷边又钓起了鱼。
残影静静的立在船舱里看着雨中的身影,她越发清瘦了,却也越发的倾国倾城。卸去易容后,她更象个淘气的孩童,正值淘气贪玩的年纪,单纯可爱。
不知何时封祭立在他的身侧,象是窥到了他的心思般,“高处不胜寒!”声音低沉,冰碴似的碎在残影的耳畔。
她自六岁起便和他们四人一同成长,那超乎年龄的成熟越是大些才能体会其中的辛苦,若说她是主子,不如说她就象个妹妹,一动一静皆能牵制他们四人的情绪。
都不是话多之人,只安静的守护在她身后,默默注意着她。
雨越下越大,残影担心她受凉,正想喊她回来时,就见未央收了渔线,拎过一个下午钓起的鱼倒回海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转身跑回船舱。
“你们怎么都站在这呀,苍辛可是醒了?”
残影扯了扯嘴角,终是没说什么。
封祭斜了未央一眼,转身进了暗室。
对于未央这种自娱自乐的方法,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船行顺畅,不日即到吴郡,几个人弃舟登岸。苍辛伤了筋骨留在吴郡城外的别院休养,一并那几个女子。
封祭连吓带唬的审了一回安玉舒,她从头到尾哭个不停,话也说不清楚,浑身筛糠一般的抖动,到最后竟是晕了过去,并未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反倒是游龙暗使从安信楼内部传了消息回来:安玉舒许给了新科探花郎,江陵何梦华。
“少主,安玉舒有孕在身!”苍辛面色微微苍白,人还算精神。
未央慵懒的歪在榻上,头也不抬悠闲的道:“看来她是知晓自己并非安家骨血,恋上了安玉轩未果,这才阴差阳错的被谷天瑜的人拐了去!”她扔下书看向封祭,吩咐道:“细查谷天瑜的底!另外通知安玉轩拿五万两雪花银赎人!”
“少主,安玉舒能值十万两?”苍辛怀疑的问向未央。
未央冷哼一声:“安玉舒值不值十万两银子那要看向谁要!”她讽刺的露齿一笑接着说道:“问安井义要,她怕是一万两都不值;若问安井然要或可加倍,但往后的好戏可能就看不成了。所以嘛,这项银子只能问安玉轩要,可稍稍提醒了一下他安玉舒有身孕的事儿。”
“少主您的意思是……安家要以安玉舒为铒,钓上江陵何家这支势力,为楚璃在朝中培养新的力量?”苍辛面上一冷,前尘旧事涌上心头,一阵一阵的痛着。
未央目光远眺,幽幽的道:“所以,安玉舒还不能死!拿住她一件要命的东西,留待日后或许还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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