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烟浅笑溢出唇角,凌空御气点在年轻女子的心口处。
年轻女子顿时疼痛难忍,弯下腰再站不起来。
慕轻烟从容的将三辆车从头看过去,远远的唤向抱着孩子的女子,“大姐,你家是做什么的?”
女子眼睛通红,细声细语的回道:“我家是做成衣的,传了三代了。”
“那就对了,这些布料虽不算奢华却也是贵重的东西,你会驾车吗?”慕轻烟要去牵马时,秦衍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腰抱到车辕上坐下,看向她沾了泥水的脚。
慕轻烟有些不好意思,垂头不言语。
秦衍将马车赶到女子身边,将慕轻烟抱起来腾身而起,落进客栈二楼的窗口,消失无踪。
女子挑开车帘放下孩子,仰头看向二人消失的窗口发了好一会呆。直到孩子哭闹她才回神,牵着马顺着官道北去。
众人见无热闹可瞧四散开去。
那男子眼睛亦不时往秦衍与慕轻寒消失的窗口望去,失魂落魄。年轻女子疼痛声一声比一声更凄厉,他才依依不舍的抱她上了马车,往城南而走。
秦衍将慕轻烟放在椅子上坐下,端了一个木盆放在地上,蹲下身子仔细的给慕轻烟洗去了脚上的泥。
慕轻烟怔怔的看着他的所为,有片刻的失神。直到秦衍将她的一又脚按在盆里,顿时她脸上红霞飞舞,想躲想逃,不知该如何是好。
洗去了泥水,她的脚冻得冰凉。秦衍扯过一块布巾轻轻擦拭了,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将自已的一件中衣拿来放在枕上,又放下床帐,温柔的低语:“把湿衣裳换下来。”
慕轻烟双颊嫣红,绞着手指不知所措。
秦衍开门出去,唤了掌柜的煮些姜汤送上来。他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将胸口那一阵鼓动得难受的心跳略平息了才进去。
慕轻烟穿了他的衣裳,将被子盖住半个身子,才觉得有些冷,不住的瑟瑟发抖。
“怎么了?着凉了吗?”秦衍快步走过来,执手诊脉。半晌才松手,将被子扯过来包住慕轻烟,“不要紧,喝点姜汤发发汗就好了。”
掌柜的送了姜汤来,好奇的打量着两个人。
秦衍飘过去一个能冻死人的眼神,吓得掌柜的立刻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慕轻烟忍不住弯唇想笑。
秦衍坐在床沿上,一手端着姜汤一手亲昵的去刮她的鼻头,柔声说道:“你还笑,快起来喝了睡一会。”
慕轻烟红着脸坐起来,就着秦衍的手喝了半碗,摇头不肯再喝。
秦衍无奈,将剩下的半碗喝了,离开床沿坐在窗口看书。
慕轻烟偷眼看他凝神的样子,不觉脸又红了。
秦衍知晓她一直在看他,可他又不敢看回去,强忍着那噬魂的冲动,将眼睛尽量盯住书册。可是他失败了,他心中想的都是刚刚握在手中细嫩的小脚……他想念她的味道,可他又不能,他怕打破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半日相处,他怕吓跑了她。
慕轻烟一向浅眠,对陌生的环境有着天生的抵御。
挨了不知多少时候,外面的雨越来越猛烈,天低云暗。
床上那轻浅细匀的呼吸声让秦衍松开了一直紧绷的弦,他有些痴迷的看着自已床上缩在被中的女子,或许是冷,她睡得并不安稳。
天色渐暗,掌柜的送了晚膳上来,还未开口便被秦衍挡在了门外。
“拿下去温着,晚些时候再用。”他隔着门轻声吩咐着,生怕吵醒了她。
掌柜的彻底迷茫了,如若不是他确认过,他一定怀疑这间房里的客人与午时住进来的绝非同一个人。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带着千年冰霜的男人忽然变得如此温润。
秦衍走近床边看着慕轻烟的唇色泛着浅浅的灰,心生疼痛。几时她身子竟这么弱了,淋一场雨就发起烧来。执腕又诊了脉,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倒了两粒药丸在手心里,将她揽在怀中轻唤着,“醒醒,吃了药再睡。”
慕轻烟半闭着眼睛摇头不肯,“不吃……”
秦衍的心化作一洼碧水,将药丸抵进她唇内,含一口水堵住她的唇。
慕轻烟被动的咽下了药丸,拧眉感受着嘴里的苦味,使小性子捶打秦衍的胸堂,“苦!”
秦衍心中的渴望早已满溢,哪经得起她如此撒娇,猛然将她的唇含进口中,只觉得怎样也不够……
慕轻烟体内有一股无名之火在四散游走,焚得她说不出的难过。她偎近秦衍,抱住他的腰身将自已送入他的怀中,贪心的去追逐他辰上的那抹凉意。
就在秦衍几乎讽疯魔时,慕轻烟不经意的一低头,半遮半掩的衣领下那一抹红痕入了他的眼。
他一惊,记忆瞬间铺天盖地而来,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真实艳丽,心鼓动得比方才更激荡了三分:如若、如若……
慕轻烟似是感受到了他火热的视线,不自然的挣脱开他的怀抱,扯起被子将自已整个盖在被子下,慢慢的平复纷乱的心情。
秦衍心乱如麻,那每每只在梦中出现的过往彻底让他失了冷静。他知此时慕轻烟对他怀有戒心,一时不会让他靠近;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他暗忖。
遂整衣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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