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竹君坐在镜前,借着明亮的烛火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荣娘,你看本宫的眼睛,真的是越来越像了。”
替竹君整理发髻的荣娘抬头看了看竹君的脸,说道:“王后娘娘留下来的遮颜膏还有剩,奴替主子拿些过来吧!”
“暂且还不用!”竹君轻叹口气,道:“遮颜膏于肌肤有害,不可随意动用。本宫尚未及笄,衣着方面一定要清雅,少些红色的衣服,多备些青色的。还有,发髻以后都梳双髻,尽量遮住耳朵,知道吗?”
“是!”荣娘应允,只是脸上浮现担忧的神色,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尽管问,莫要吞吞吐吐!”竹君比对着镜子摘下鬓角的金珠,换上了一枚小小的珍珠扣缀在发上,珍珠色泽明润,盖住了竹君眉角延过去的稚嫩的艳色。
“主子,虽然您用妆容尽量遮着,但是变化越来越大,总有一天会……”
“急什么!”竹君不在意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先把眼下的事做好再说。”
竹君站起,穿一身竹青色罗裙端庄慢行。
“晚膳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主子。”
“叫十六和十四过来用膳,小心伺候着点!”
“是!”
【】
郑婕妤居所,清莱阁。
三公子面色霜寒,恶狠狠地捏住十一的肩膀,看着他背上七八条的伤痕,道:“这是竹君那个贱人让人打得?”
“慎言!”郑婕妤手拿药盒心疼的替十一上药,听到这话,立马低喝一声,示意身旁的宫女出去。
宫女会意,低着头轻手轻脚走出,关上殿门。
“慎言,不过一个女子而已,凭什么要本公子慎言?”三公子一甩衣袖,大剌剌坐在十一对面,看着十一痛的涕泪长流,三公子气道:“哭什么哭,娇气的像女子做派!”
十一马上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咬着牙忍着背上的剧痛。
“说你弟弟做什么,他今日受了这般委屈,回来你还要给他气受?”郑婕妤看着十一背上不断渗血的伤口,哽咽道:“也是母妃没用,护不住你弟弟。”
听到郑婕妤的哭声,三公子更加不耐烦道:“母妃,哭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人欺负到头上?”
“你以为母妃愿意这样,嫡庶有别,尊卑不同,尽管母妃是婕妤,还掌管凤印,但是在王姬那边,依旧讨不来半点好处。每次见面,不还是母妃向她行礼问好?”
“王姬?凭什么?凭什么她一生下来就可以被封宫,每次朝见,可以站立不跪。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而已,每次要我对她行礼,凭什么?”
“就凭她是王后的女儿。”郑婕妤看都未看三公子,小心替十一涂好药后,帮他披上衣服。
“立儿,这几日宫里不太平,你就对外称病,好好在宫里养伤,莫要再出去了,知道吗?”
“是,母妃!”十一应道。
“那就好,你先去用膳,母妃和你王兄说会话。”
“是!”十一离开殿中,郑婕妤坐在三公子面前,道:“琦儿,母妃知你不忿竹君那个丫头位子在你之上,但事实如此,母妃无力改变,全赖母妃无用,不能帮你某一个好出身。”
“母妃这是何意,儿臣并没有怪您的意思!”三公子放下茶盏,惊讶道。
“琦儿,你的心气,母妃是知道的。”郑婕妤叹气道:“母妃也知你性子焦躁,藏不住事……”
“母妃,你到底要说什么?”三公子打断郑婕妤的话,着急道。
“你看看,说了你性子焦躁,你就不能沉着点气吗?”郑婕妤对三公子实在无语,道:“这些天宫里不平常,有人借母妃的手对付王姬。你向来不喜王姬,小心莫要着了别人的道,当了别人手里的刀。”
“哼,对付她?”三公子不屑道:“母妃怕是担心过头了,儿臣是瞧不惯竹君那个丫头,但也只是瞧不惯而已,我一个男人,还能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再者说,这宫里的人千千万万,若儿臣事事都瞧不惯,也不见得有什么出息做大事了。”
郑婕妤面露满意,道:“我儿明白就好,这几日你就暂且躲着竹君那丫头,等宫里的风向转了再说。”
“儿臣省的。”
【】
月美人处,照影轩。
“膳用完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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