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的云川是对他最为友好的一种试炼,那么面前这条河,就是与他相性最差,没有任何可能通过的那种。
换句话说,天海之宴的第三轮,对他来说就是一场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的战斗,是没有任何挣扎余地的死刑。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谁都有资格绝望。
但时越没有。
恰恰相反,他这时候反而很冷静,大脑飞速运转,甚至感觉自己的识海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刚才观察身边的人,也不是因为自暴自弃之下的随性之举,而是想从他们以及他们背后的那些传闻身上得到某些灵感,或者能对自己有所帮助。
就像于归等人想的一样,时越也认为,这道由秋晏亲手布置下来的题目,必然不只是过河那么简单。但他所想的方向有所不同,于归等人是在思考如何应对河面下暗藏的玄机,他则是在思考着这道题会不会有不一样的解答方案。
前世那些枯燥的学习生涯教会了他一点,人生是一道选择题,但其它的任何问题,都可能会有无数种不同的解决方式。
在他看来,既然自己的境界与身边的天才们远远无法相比,那么来自现代的发散性思维和不惧挫折的坚韧意志,就是自己在这场试炼中最有利的武器。
他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默默想着,如果尽了全力也不行……那么就之后再说吧。
……
……
在这段时间里,陆续有其它修行者来到此间,他们对着于归和陈飞宇的背影遥遥行礼,接着向时越投去鄙夷的目光,然后也来到岸边开始思考。
很快,温婉也走出云川来到了这里,她身旁还有那位之前一直在老榕树下挥拳的大汉,两人互相一礼,各自走开。
温婉来到了时越身旁,却没有第一时间理会时越的见礼,看着面前这条河怔怔出神。
接着她清澈的眸子转向时越,里面似乎氤氲着很多复杂的情绪。
时越有些不解:“怎么了?”
“这种局面……从来没有出现过。”
温婉的声音依然轻柔,但显得有些低落。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某些人蓄意操纵的结果,但是毫无疑问……”
“这一关名为‘破海’,同样在以前的某届天海之宴出现过,听说那一年……只有不到十人通过。”
她又看向波浪起伏的河面,素净的面容似乎更苍白了几分。
“除了时公子不需要参与的第一轮,这第二轮第三轮都是历届出现过最难的两道题目……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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