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有刘佳氏的记忆,但是很多事,她也只是个第三者的角度,尤其是感情方面,她一时间还是有些拿捏不准。
思宁回忆着以前原主和永琰的相处方式,有些赧然的笑笑:“许久没见爷了,话也不会说了,您别见怪。”
永琰依旧好脾气的笑笑,上来拉住了思宁的手:“那我今晚就歇在你这儿,省的明儿来了,你都把我忘到脑后了。”
思宁浑身僵硬,差一点就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但是到底忍住了,面上勉强挂着笑,不敢有丝毫怠慢。
两人和和气气的吃了顿饭,眼看时间不早了,便回屋里歇下了。
思宁整个人都很僵硬,心中也很尴尬,但是不得不说,她并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两人到底还是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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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熄了灯火,十五福晋喜塔腊氏院里的灯却还亮着。
喜塔腊氏靠在榻边,喝了福嬷嬷端上来的安胎药,叹了口气:“真是万万没想到关佳氏竟这般糊涂。”
福嬷嬷听了在边上帮腔:“也是她心大,阿哥宠了几日,便昏了头了,竟想着要害刘格格肚里的孩子,最后却连累的福晋这般受累。”
喜塔腊氏没说话,脸上神色却有些不好,要说十五阿哥院里,最受宠爱的,那头一个自然是刘佳氏,关佳氏也不过是捡着刘佳氏的剩饭吃。
至于她自己,身为嫡福晋,阿哥待她当然是尊重的,可是有时候却又失了几分亲近,让她始终心里不得劲。
她的出身不算顶好,入关前,家族倒是和太/祖有亲,但是等到入关后,喜塔腊氏一族一直都在关外守陵,没能轮得上从龙之功,因此渐渐的也就没落了。
甚至她这一支,还入了包衣佐领,只是后来抬了旗,这才有资格参加大选。
没成想,她就能有今日的前程,那时候全家上下都高兴地不成。但是也是因为这个,自打她嫁给了十五阿哥永琰,她便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旁人拿他们家的出身说嘴。
三十九年她被册为嫡福晋,同时期入府的就有刘佳氏和关佳氏,结果整整五年,府里一个孩子都没生下。
当时皇贵妃和庆贵妃还在呢,隔三差五的就把她叫进宫提点几句,她心里不知道多煎熬。
后来两位娘娘先后没了,她本以为能松口气,却没想到,肚子还是不争气,四五年都没动静,一直等到今年……
想到这儿,喜塔腊氏低头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屋里的烛火晃得厉害,映在她的侧脸上,明明暗暗的,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福嬷嬷看着喜塔腊氏垂眸,以为福晋这是心里难受了,急忙轻声道:“旁的那起子小人造的孽,与您没什么相干,奴才看着,十五阿哥也是信任您的,今晚上去了刘格格那儿,也是因着刘格格这次受了委屈,去安抚几句。”
喜塔腊氏终于抬起头,面上神色却平静了许多:“此事我心中有数,关佳氏,还是要尽早处置了才好。”
说完又顿了顿:“若是其他事,或许还能饶她一命,只可惜,她这次竟然动了子嗣的念头,这是万万不许的。”
福嬷嬷神色一紧,想了想,小声道:“福晋,您说这次的事儿,会不会因为给刘格格看诊的那个太医,那句这一胎八成是男胎的话,让关格格给听去了?”
喜塔腊氏神色一顿,许久点了点头:“或许。”
说完又肃了肃脸色:“府上的奴才,到底要好好管教一番了。”
福嬷嬷没吭气,许久才轻声道:“其实这也怪不得那些奴才,到底也是关格格其心不正,而刘格格呢,又太大意了,福晋身为主母,又何必为了她们劳神。”
喜塔腊氏当然听懂了福嬷嬷这话里的意思,她一双冷眼立刻扫了过来,只把福嬷嬷看的有些心头发寒,急忙跪下请罪。
喜塔腊氏看着她跪下,也不叫起,沉默了半晌,这才淡淡道:“嬷嬷你是我跟前的老人,也是一路看着我熬过来的,如今我有了身孕,便是为了肚里的孩子,也合该积攒些功德,没成想嬷嬷却有这个念头,我倒是真不知嬷嬷的心意了。”
福嬷嬷冷汗涔涔,她是了解福晋的,知道她这是真的生了气,因此也不敢辩驳,急忙认罪:“是奴才糊涂,错了念头,请福晋饶恕。”
喜塔腊氏看着福嬷嬷一把年纪还这个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起身亲自将福嬷嬷扶了起来。
柔声道:“嬷嬷,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我嫁进阿哥所五年,府上都不闻婴儿啼哭之声,不说阿哥,便是皇上心里头只怕对我也有了意见,如今好不容易怀了孕,要是真有个好歹,只怕我也落不着好,再说了,刘佳氏虽然生了庶长子,但是没有她也有旁人,我到底也是嫡福晋,只要稳得住自身,那旁人便不能动我分毫,嬷嬷实在不必如此忧虑。”
福嬷嬷听着这话,眼眶也红了,小声道:“福晋心宽,这些年吃的苦头,奴才都看在眼里,奴才这也是实在为您抱屈,好不容易有了身子,却被旁人拔了头筹,就连十五爷也如此重视那孩子,奴才心里难受。”
喜塔腊氏摇了摇头:“头一个呢,自然是看重,但是等着日后府上渐渐有了旁的阿哥,只怕十五爷也就顾不得这头一个了。”
福嬷嬷迟疑了片刻,她是愿意相信福晋的,毕竟谁也不想一个庶子压在头上,只是福嬷嬷还是不敢太肯定,毕竟今儿十五阿哥高兴的那样,她这么多年也未见过。
可是看着喜塔腊氏面上的神色,福嬷嬷到底也没敢多言,只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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