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不用了,都是大家一点心意。”
又道:“你赶紧回去,家里的还要照顾。”
说着又转身跑回山上继续干活。
苏锦言把铜钱揣回怀里,心里便更是打定主意要叫工头脱一层皮。
老张老赵“护送”她下山,她便也趁机打听了一些事儿。
到了山底下,年纪大点的老张就道:“你也别钻牛角尖了,高工头那人不大好说话,脾气也不大好,就是去闹也闹不出什么名堂来的。”
苏锦言依言应下,也不多说什么。
老张同老赵继续上山干活,苏锦言却也留在山下没动。
方才从那两人口中打听到,每隔几日会有东家去山上巡一巡,可到底隔几日却不好说。
她还打听到,上一回巡视是三四天前的事儿了。这才估摸着,或许这几日那传说中的东家会山上便说不准。
苏锦言在高山那儿吃了亏,心里火气大得很,打定了主意不仅一定要把赔偿金讨来,也要让他得不了好。
身上揣着百来文钱,心里又惦记着秦子衡没人照顾,想了想还是折回半坡村去。
她也没直接回秦家,而是去了赵家。
赵二爷跟着苏锦言回秦家,秦家院里静悄悄的,显然没得人在,只得西屋的门半掩着。
秦子衡早上物理降温一回,这会虽是退了些下来,可还是烧着,嘴巴都干的脱了皮。
苏锦言看他那可怜的模样,也忍不住心软,骂得一句:“太不是人了。”
赵二爷也不理秦家这些是是非非,只动作利落的把了脉,又开了药方来,才斟酌道:“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去镇上看看。大郎还年轻,若是就这么耽搁,怕是这腿真救不了了。”
秦子衡听见声儿,睁开眸子看得一眼,连哼哼都没有,随即又闭上了眼儿。
苏锦言也没吱声,将身上仅有的一百来文钱都给了赵二爷,这才又跟着往赵家去拿药。
等从赵家回来天色都不早了,赶紧把药熬上,给秦子衡灌了下去,才又寻了角落砍柴的斧头,准备把正屋的门给破了去里头找点米来煮粥。
只她还没动手,张氏立时就崩了出来,指着她就骂:“苏吉祥你干什么呢?反了你了……”
苏锦言手里还拽着斧头,丝毫不客气的道:“相公病着,没东西下肚,你赶紧拿粮食出来。”
不等张氏再次骂出口,她又搬出秦大勇来:“相公也是爹的孩子,若是当真有个好歹的,你觉得你逃脱得了干系?”
张氏是怕秦大勇,可如今人还没回来不是,当下指着苏锦言大骂:“你这小贱蹄子,我是苛待了大郎还是怎么了?一日三餐哪一餐没煮,他都这么大个人了,难不成还要我端进去喂他……”
苏锦言也不多说,将斧头一扔,正插进张氏脚下的泥土地上,吓得她脸色一白,嘴里骂个不停,可还是当真进屋去舀米出来了。
这回是单独煮给秦子衡的,苏锦言将粥煮得稠稠的,直将米油都煮了出来。
用大海碗装了,全部端进屋里头,一点都不剩。
秦子衡喝了药下去,又出了一身汗,人已经清醒过来了。
苏锦言见他醒来,顿时松了口气,将煮好的粥搁在板凳上,又准备将他额上的布巾换一下。
只才伸手就叫秦子衡抓住了,他一双眸子漆黑深不见底,面上一片冰冷之色。
张口就问:“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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