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刘卫民狂吼跳出战壕,小豆芽、马云鹏紧跟其后,无数明军跳出战壕,挥舞着战刀铺天盖地冲向惊恐失措奔逃的努尔哈赤。
看着无数明军争先恐后杀向奔逃建贼,余明礼傻傻看着一切的发生,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之前自己不是狼狈奔逃么?
怎么现在成了明军追杀建州贼子了?
“大……大人……怎么办?冲是不冲?”
“大……大人……”
“杀贼——”
赵三刚开口,余明礼大吼着冲出沟壕,他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了努尔哈赤老贼的大旗,心脏更是莫名加速无数倍。
“斩努尔哈赤老贼者,赏银一万,升都指挥使……斩代善、莽古尔泰,赏银两千两,升指挥使,斩大将……赏……”
余明礼脑中全是督师杨镐话语,眼看着无数金银、富贵就在眼前,梦寐的一切就在眼前……
余明礼的奋勇,五百军卒嘶吼呐喊冲出沟壕,冲向……早已被炸药、火炮、火铳、弓箭射杀了的一地尸体……
余明礼冲出数十米,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
刘卫民没有理会五百东宁卫军卒“打扫战场行为”,刘卫山没有,邢烈没有停下脚步,没人愿意哪怕稍微停下哪怕一刻钟,唯独……刘卫海和近千三营军卒站在沟壕前,眼睁睁看着五百军卒打扫战场。
“主子快走——”
额尔哈大吼狠狠抽了一计战马,自己却仰天嘶吼,数十建州贼转身冲向刘卫民和无数呐喊冲杀过来的洪流。
“当……噗噗……”
刘卫民一刀格开额尔哈砍过来的战刀,脚步丝毫未有半分停留,交错间连连砍杀两人,额尔哈正要转身劈砍刘卫民,一柄利刃瞬间刺穿高大汉子胸膛。
小豆芽猛然撞开高大身影,丝毫不理会口吐鲜血连连抽搐的额尔哈,一步未作停顿紧跟在刘卫民身后。
努尔哈赤带着受了伤的两个儿子一路奔逃,此次为了全歼明军,他几乎投入了所有兵力,三千兵卒仅剩不足千人,正当以为已经与明军脱离点距离,谁料到数十爆炸声再次在身边响起……
耳听着爆炸声,刘卫民知道这是他在东面山林中安排的军卒,脚步更是加快三分。
无数军卒奔走厮杀,努尔哈赤不得不一次次断尾阻拦,可士气大振的明军洪流瞬间就会吞噬百十人的阻拦。
“过河……过河——”
努尔哈赤不断嘶吼,眼睛不时回头去看两个重伤的儿子,唯恐一不留神将自己儿子丢在了这里。
“过河……过河——”
眼看着仅仅只有三四百人的建州贼子,刘卫民奋力嘶吼,抢先一步跳入水中,手起刀落砍杀一名落后贼子。
无数嘶吼明军冲入水中,誓要砍杀建州老贼努尔哈赤。
无数军卒跳入水中的同时,费英东也亡命自西攻击明军大营,结果却遇到转身防御西面之敌的刘卫海统领的第三营。
事前刘卫民就坚信,西面之敌只是牵制、干扰、恐吓的少量贼军,战局变化太快,真正决战甚至还没有一刻钟,一刻钟就决出了胜负,费英东看到到明军营内冲天火光,连续不断惊天爆炸声,震天喊杀声,整个人都惊恐失措起来,拼命嘶吼着冲击西营,结果又是一阵上百门火炮喷吐着死亡钢铁洪流,甚至连一个回合都未能撑住,五百建州贼军瞬间崩溃,第三营在刘卫海跳出战壕那一刻,山呼海啸冲向惊慌逃窜的军卒。
两线厮杀,两线大胜,两线无数明军追杀,东线建州贼军想要跳入河中过河,可是扯着绳索过来容易,想要渡河逃离却困难无比,无数人争抢,无数人被翻滚激流吞噬,重伤的费英东更是被数名明军死死按在地上一阵狂踢乱踹。
东线,无数明军趟着搂腰深水流杀过河,或许是明军真的不善于山林奔走,等到无数明军登上岸后,努尔哈赤已经走远。
“大人,怎么办?”
马云鹏重重抹了把脸上血污,刘卫民却一脸狰狞拔刀向前一斩。
“宜将剩勇追穷寇,孩儿们,随老子破了界凡城!”
“杀——”
无数军卒嘶吼呐喊着再次跟在刘卫民身后,再次杀向已经逃远了的努尔哈赤。
“开城!开城——”
界凡城守将李率泰大惊失色,当他见到河对岸无数火光,震天巨响传入城内后,心下就有不祥恐慌,看到努尔哈赤如此凄惨,仅带着三百余人来到城下,忙令人打开城门。
“陛下!”
李率泰一脸惊恐跪在地上,眼睛却不住扫视着狼狈不堪人群,越是看到人群之人凄惨,最后见到自己父亲盔歪甲斜站在人后,惊恐才缓解了稍许。
努尔哈赤深深吸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如此大败的一日,可现在还不是喘息的时候,城外震天喊杀声越来越近,脸色也愈发青白。
“城内还有多少军卒?”
李率泰忙重重叩首,声音颤抖道:“城内尚有仆役五百……”
“五百?”
努尔哈赤真的傻眼了,可事已至此,再如何恼怒、悔恨亦无半点益处,眉头微皱,稍微思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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