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吧。”乔琰之拿了车钥匙问周寄北,周寄北手里夹着烟却没点,他呆坐在落地窗上,右腿耷拉着,右手垂在腿上,手指僵硬。他压根没听见乔琰之说的话,眼神空洞,眼角因长时间不眨而泛酸泛光。
“.......”周寄北仿佛触了电,他回过头来,手腕已经被乔琰之扯了过去。乔琰之轻攥着他的手腕凑到嘴边,将打火机握在右手里,乔琰之微微点颚,他张嘴将烟含住,就着这个姿势,将烟点着。烟雾轻轻绕绕地窜了出来,飘在鼻腔之间,化在脸上。他吸了一口才将周寄北的手腕推了回去。
周寄北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举着手抽了一口,眼睛随之眯了起来。两个人沉默着,一个看着另外一个抽烟,却各怀心思。周寄北抽了几口,觉着没劲,重新把烟塞到嘴里,他捞起外套往身上披,他撑起拐杖站起来,乔琰之陪在他身边,两人慢慢悠悠地出了门。
季琼宇已经在车里坐了快两个多小时,烟抽了两根就不再抽了,他始终仰着头看二楼的某间房,看里头的灯光昏黄,看到白纱帘里透出人影来。忽然,黄灯一暗,季琼宇跟着心头一跳,他下意识地抓紧了方向盘,不一会,周寄北就跟着乔琰之走了出来。他想都不想就要推开门下车,手都将车门拉开了,周寄北却已经上了车。乔琰之半扶着他,右手又护着他的头顶生怕他撞到,车门在一刹关上,季琼宇只能瞥见周寄北的半张脸。
车子往前开了起来,季琼宇心里没来由地慌,他也赶紧跟了上去。黑幕中,两辆车保持着一部车身的距离,乔琰之驶过两条街后察觉不对。
“寄北,后面有辆车跟着我们。”周寄北正阖着眼,嘴里的烟还在燃着,烟灰积长了,随着轻微地颠簸而抖。闻言,他掀开了眼皮,眼神像又后视镜投去,他本慵懒地靠着,可视线隔着有些远,他不得不往前凑了凑。
“......”直到他辨认出那辆车,眼神便猝然一暗,烟灰因他狠咬嘴唇的动作而颤落,落到他的裤子上,星火烫手,又顺时就湮灭。
“寄北......”
“是季琼宇的车。”
“.....!”乔琰之踩重了刹车,车子急速往下降,周寄北的身体也随之往前跌,他抓紧皮椅沉声道:“继续开。”
“寄北.....”
“继续开,往我家开。”周寄北的声音逐渐冰冷,听来平板僵硬,乔琰之抿了抿嘴,不再多说。踩了油门继续开。周寄北盯着后视镜的车眯起了眼睛,烟雾有愈浓趋势,他努动着下巴,半截烟忽灭忽亮,阴晴不定。
终于开到了家。周寄北抓着拐杖落了地,乔琰之要下车被他拦住。
“琰哥,回去吧。”乔琰之面露难色,半是担忧半是焦虑,眼神中又带着乞怜,那鲜少出现的脆弱叫周寄北的心一拧。他施施然地走过去,手想抬起却又放下。他与乔琰之对视,发现他紧张地捏着方向盘,周寄北垂眸,将燃着的半截烟撤出,递给到了他的唇边。乔琰之一眼不挪,周寄北的指腹蹭过他的唇,那温度凉薄,没有余温。
是他能给的极限。
乔琰之知道他
在给自己台阶。他应该有自知之明,乔琰之微微启唇,将烟含住,周寄北的手指抽了出来,那亲昵暧昧的动作甚至没有回味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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