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雾竹宫的入口竟然在这儿。”习善跟着荀天养寻到一处深井边,这里平时便作为雾竹宫弟子取水的常用地,不远处便是哨岗,但此时里面早已人去楼空,所有人都被谢剩召集去抵抗那些来历不明的甲士。
“这一处入口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连雾竹宫的人都不知晓。”荀天养直接从井口一跃而下,咕咚一声落水,紧接着没了声息。
习善没有怀疑,跟着跃下。
当坠入水面的刹那,冰冷的井水刺激着少年全身毛孔,真的是往骨子钻,连带着人都精神了起来。向下看去,透过稀薄阳光驱散黑暗的井下别有一番洞天,与逼仄的井道相比显得宽敞了许多。一扇打开的石门横亘在面前,习善看着荀天养游其中一道缝隙,跟了进去。
过石门,继续前进约五丈距离,头顶已无石壁。二人先后上浮,出水面。
这是处小型地底湖,湖中心有环岛,岛中央立一玉台,一具长发披肩的尸体盘坐上方。
“那是第二任雾竹宫主,我实力大进与所得传承都是来源于这位前辈。”荀天养上浮出水面看着尸体说道,然后朝着反方向的岸边游去。
“传承只有一次,我们上岸吧。先前来不及去探索,现在头顶到处是人,反正出不去不如找点便宜。”
“对了师兄,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那亲爱的赵姑娘呢?”习善跟着前方的人一边游向岸边一边问道。
“她......她可能想害我吧,我原本从井里面爬上去急着离开就是想好好问一问她。”荀天养上了岸,盘膝坐下微闭双目,开始运行内力蒸发体表与衣物上浸湿的井水。
习善未到一流,内力不凝结,却是无法像他这样做个蒸干机。
【我来吧。】说着莫狂开始以《养身经》游走全身经脉,化为热量从毛孔缓缓散出,白雾蒸腾。
“她还想着阙东门,把失去他的气撒在了我身上。”荀天养还是眯着眼,微微动嘴,声音低小。“你说那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她老惦记着他做什么?人都不知道被朱衣星带到哪里去了。”
荀天养这算是有了执念,不断地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习善在识海中翻了个白眼。讲真的他都忘了那女镖师叫什么名字了,根本没什么好好惦记,小田县的大街上与赵雨晴同等长相甚至更好看的一抓一大把,跟吕舒书差了十万八千里。
还是我们家舒书好看,他心中意淫。
直到莫狂蒸干了衣服缩回识海,一旁的荀天养还在那跟和尚念经似的嘀咕。
“行了行了,你可别唠叨了,师兄你真没见过好看的女人吗?小田县那么山清水秀的地方,多逛逛多看看。”习善起身照他屁股踢了一脚,习惯性的摸了摸背在身后的横刀。
“你啊,还是不懂!男女之事岂能儿戏?我和你说……”
“好好好,奶奶的我不懂,就你懂,你就可劲作吧!”
二人就这个话题边各执己见地讨论,边掏出火折子吹亮。
荀天养嘴上不停,走到一处石缝前伸手进去,掏出一根火把:
“用这个,你把火熄了吧。”
随着指甲大小的火焰传递上火把顶端,习善才看清不远竟有座庞大的建筑轮廓。那是一尊身披庄重神异铠甲的硕大雕像,镇守前方,背对二人,只有头部与他们此时所处的地面持平,颈部以下则在更深的地底空间。
火把所照亮的地方被蒙上了一层自中心向边缘逐渐黯淡的橘黄色,雕像与石壁上被拉长的阴影让此处的庄严与神秘更加凸显。
“怎么过去?”习善张望着不远已成尽头的地底悬崖,下方的黑暗让人心生恐惧,未知的深渊似乎同样在凝视着俯瞰它的人。
荀天养举着火把向四面八方照了照:
“不知道。”
没等二人抱怨,巨大雕像对面的悬崖突然传来喝问声:
“对面的是谁!怎么过去的!”声音在空间中反复回荡,如多人同时在四面八方发出声音。
“是你祖宗!”习善嚣张道,反正对面的雾竹宫喽喽也过不来,刚好可以拿这人撒撒火。
“嘿!你吖哪来的小崽子!爷爷弄不死你!”对面火气当即上来了,也是个暴脾气。
“你过来啊!”习善就是要给这群人找不自在,目的达到了便和荀天养沿着悬崖边寻找是否有连通其他地方的暗道。
对面难以入耳的声音不断回荡,那人越骂越起劲,但紧接着被某人一巴掌抽在脑瓜子上。
“干啥呢,外面打进来了不赶紧去入口守着在这骂啥呢!”
“队长,对面,对面刚刚有人骂我!”
“对面有人?”小队长仔细一看,果然除了自己这边的火把外,原本应该漆黑的神像背后竟然也有人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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