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两个,哪进来的?竟敢闯我雾竹宫!”
“你雾竹宫?大言不惭!”荀天养端身正立,高举火把义正严辞。
接着无论对方再怎么挑衅辱骂都不再看一眼、回一句话。
习善眼尖,贴着峭壁朝下扫了一眼,竟发现下方一丈处立着一块仅容一人站立的凸出平石面。
“师兄,在下面。”
荀天养听后趴至悬崖边拿火把仔细观察一番,点头道:
“应该是这里,这小石台下方拴着一根锁链,应该是通向悬崖下方的一处链接。”
习善点了点头,与荀天养相视一笑,站在不知深几许的崖边,一跃而下……
另一面的小队长始终紧盯着对面火把的位置,因光线稀薄的原因他无法看清二人样貌,甚至连大致体态也只能看个大概。此时见到其中一个身影竟然跳到悬崖下立住而未摔落,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在这盯着他们,千万别跟丢了,我现在去禀报宫主。”小队长说完迅速离开,嘴里还骂骂咧咧:
“什么玩意还腹背受敌,素女剑派的娘们哪里找来这么多帮手!”
雾竹宫的人还未意识到,这次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并非与那群女子有关,而是一群不知来自何处的狠辣角色,这场战斗似乎再开始时就已经预示了一方覆灭的结果。
神像雕刻最为传神的是那双巨大水晶雕琢的眼睛,价值几何习善根本无法想象,在崖边喽喽手中火把的照映下,神像的目光似乎正穿透岩石与泥土,望向上方的地面。
雪白的道靴在土地上疾行,凌乱杂碎的野草与鞋底轻触微曲,但下一瞬这双鞋的主人已在丈许之外。
鱼拿着刺客的火神箭飞奔回之前离开的地方,竹林对五感的迷惑于他而言几乎不起任何作用。
就在刚刚,他的心里突然莫名闪过一丝慌乱,便迅速拿上刺客的武器折返而回。随着距离拉近,前方传来的打斗声让他以为一切如常,但来到先前位置地面安静躺着的轻甲空壳让他认清了现实。这一次短暂地离开与返回,局势已然超出掌控。
鱼转过头,看着与甲士拼杀的中群中最显眼的二人。白衣谢剩仅让他目光稍停片刻,面具下的双瞳所关注的,是右国师这颗足以令世间掀起动荡的光头。
似乎有所感应,年轻的右国师幻真徒手夹住一名甲士挥来的长剑,右手掌瞬间起落拍击。
“咣!”
长剑断为两截。
甲士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记佛门重拳砸中胸口,连退数步。接着一根枪头透胸而出,带着殷红的鲜血洗涤明晃晃的枪刃。
这名甲士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在此时直面死亡所带来的恐惧、迷茫与无措。但很快,这种恐惧便戛然而止,因为他死了。
右国师论年纪当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年少,但他似乎早已看淡了世间生死。
“是你?”他双手合什,看向鱼的瞳孔不断扩张收缩,幻术在他这里已经被玩出花儿了。
“您还记得我。”鱼在与其目光相对的刹那如坠深渊,他感觉自己突然身处万丈高空,未等回神便骤然下坠!
慌乱恐惧当即要将他吞没,但多年的修行还是在下一瞬令他强行稳住心神。随着真气平复,再次看到现实景象的鱼发现自己已经半蹲了下来,冷汗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打湿了他的内衫,这让他觉得颜面尽失。
“您不愧是灵山寺百年不遇的天才。”
“他让你来的?”
二人同时开口问道。
“您觉得呢?”
这次只有鱼的反问,右国师沉默了。
“就你与蛇两个人便想杀我?”
这种话很难想象是从一名二流武者口中说出来的,尤其他的敌人还是两名非同一般的一流强者。
但鱼没有感到惊讶,面具下的嘴角笑了笑:
“我早已今非昔比,您也不是当年的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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