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玖给裴珩检查一番,发现他的味蕾还是没有反应,许是隔了数年,早已失去了知觉了。她说完,见他脸上竟然没有失望的颜色,没由的惹人心疼,一个从来没品过味道的人,这么多年是如何过来的,又是如何变得这么云淡风轻的。那刻,她就想一定要帮他将味蕾恢复。
张子遇倒是两边忙活,一边安慰林佩玖说这是顽疾,找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也别太难过。一边又大大咧咧的跟裴珩说,反正都二十年了,习惯就行了。
殊不知,他们都不需要安慰。
适时门外下起了秋雨,凉飕飕的风呼呼刮了进来,林佩玖吩咐念白带他俩拿件雨披,看样子也是要等雨停了才能走了吧。这时,林佩玖正翻阅着书籍看有没有什么是可以刺激味蕾的,只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推门而入的是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男人,他将伞收了,来到柜前。
“公子要瞧病吗?”林佩玖问道。
那人不言,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那匕首的锋芒闪过她的眼睛,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绕到她的身后,朝她背后狠狠刺了一刀。林佩玖只觉一阵刺痛便作势要倒,她以为会跌在那冰冷的地上,没想到却落入一个怀抱,一个温暖带香的怀抱,她抓住他的衣袖,喃喃嘀咕着:“疼……”随后便晕了过去。
她不认识那个人,也从未结过什么仇家,何故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他的眼神太冰冷,像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冷血动物,他目的明确,一句话不说直奔她来,约莫是个杀手了,而真正想杀她的是买凶的人,是谁?她自问她对得起任何人……
她渐渐恢复了意识,听到他们的谈话。
“伤口不深,也没有伤到要害,注意膳食修养几日就好。”那医师说道。
不置死地?如果是买凶杀人定是一刀毙命,难道他不是杀手或不用我死?
林佩玖缓缓睁开眼,那一刻,感觉世界真小,眼中只能容下一人。他是翩翩公子,是多少人心中的情人,可他方才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换作谁,不留恋?
裴珩见她挣扎着要起来走过去说道:“你再动,伤口就撕扯的更大了。”他缓缓将她安置在床上,问声细语道:“先养伤,其它的事情交给子遇吧。”
林佩玖望着他的眼睛,安安分分的躺了下去。
“谢谢。”她说道,“麻烦你了。”
他不言,将刚刚熬好的汤药端来,她接过仅喝了一口便苦的要命,却还是一口喝完。裴珩顿了顿,“苦吗?”
“苦。”她只回答了一个字,苦当然苦,可她不是那矫情的人,不懂得什么叫我见犹怜,也没必要在他面前表现柔弱。
裴珩望了眼空空如也的碗,说道:“我们出来便看到那人刺了你将要逃,子遇没追上,你看清那人了吗?”
“他是左撇子,别的记不起来了。”常人惯用右手握刀,而他却用左手。至于长相,真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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