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语,你干什么呢?”
崔丝语憋着心头的郁闷,“上――班。”
“哦,我在学校外面等你,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崔丝语随口应下了,一是为了还他手机,二是为了把话说清楚。和不喜欢的男人纠缠不清,她觉得很烦,总是要让张安锦明白自己的心思才好。
昨天没有看清,今天才发觉张安锦的车有些扎眼,虽然很拉风,但是出现在小学校的门口显然不妥,要是被正好一起下班的妈妈看见,也是不好的。她硬着头皮上了车,车子引擎开动,她才不由的舒了一口气。
环境优雅的咖啡厅,只要了两份牛扒,崔丝语组织着语言,想着怎么开口才不会令两个人都尴尬。
“丝语,我爸爸就是那个样子,虽然有些粗鲁,但是人很好。而且爸爸很喜欢你。”
崔丝语一怔,难不成昨天韩允池的出现,令她『乱』了分寸,而且还让张安锦误会了,她猛地喝下一口柠檬水,“没有,你别『乱』想,张叔叔很……可爱。”她脑子里搜寻里一圈,也只有这个词了。
她趁机把手机推到了张安锦的面前,“还是把手机还给张叔叔吧,我拿着不好。”
张安锦笑了笑,接了过来,却从身上掏出另一款,粉红『色』的机身小巧精致,是当下的流行款,“那个手机本来就不适合你,这个是我上午买的,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安锦,我是觉得不应该……”
话未说完,张安锦的电话就响了,他只“喂”了一声,随后便眉头皱紧,他匆忙的放下电话,“真对不起,家里出了点儿事,要先走了,那你……”
“不用管我了,吃完了我自己会回学校的。”
“那改天联系,我的号码设了快捷键。”
看着玻璃外张安锦离去的身影,她心里只觉得烦闷,该说的什么都没说,还收了他的礼物,原本以为是最后的午餐,没想到还是失算了。
这里的牛扒很出名,以前的她是没有机会来品尝的,不愿浪费的她把张安锦的那一份也吃掉了,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崔丝语喝着柠檬水,肚子很胀。
这里离学校不太远,崔丝语没有坐公车,准备走回去,还没等上过街天桥,便觉有人拽着她的胳膊,回过头,竟然又是韩允池。
没等她开口,便被韩允池拉到了跑车上。
“你要干什么?!”
韩允池坐着沉默了崔久,拳头重重的砸在方向盘上,“牛扒的味道好吗?做了张安锦的女朋友,这种牛扒你会吃到吐。”
原来自己在他的眼中竟是个为了攀高枝的女人,她气结,狠狠的说道,“我的事希望你以后不要『插』手。”她拉着车把手,谁知竟被他锁死了,“我要上班去了,快开门。”
韩允池有些失神,“说好了等我回来娶你,你竟然等不及了。”
等?她等得太久了,以至于早已忘记他当初的承诺,“四年了,我大好的时光都用来等你,若不是看新闻,我都不知道你会回国,你还会娶我?真是可笑。”
“你给我些时间,再等我半年?半年后,我会和你结婚的。”
崔丝语眼中有些湿『潮』,她想撇过头去,不料韩允池竟然把她搂入怀中,措不及防的吻侵占了她的唇。
淡淡的薄荷香在齿间萦绕,还有她熟悉的香水味,心脏噗噗的跳着,却没有任何可以喘息的机会。她有些紧张无措,还有些愠气。
四年间的他到底改变了多少,她不得而知,只知道那个吻不再青涩,还记得原来的他总是温柔带着淡淡的倔强,可如今却令人有些恐慌,亦如媒体前的他,冰冷却又难以抗拒。
“铛铛”的敲窗声惊醒了沉『迷』的二人,车窗外,那女子正笑眼看着他们,她气质极好打扮入时,栗『色』长发散在胸前,眼神里却充满了不屑。
崔丝语慌『乱』的坐起,低垂着头早已羞红了耳根。
韩允池不紧不慢的摇下车窗。
那女子把手臂搭在车窗上,“允池哥,把我一个人抛下,却在此处寻欢作乐,难道不怕我告诉伯母去?”
气氛有些异常,崔丝语不停的扳着把手,他只得解了锁,她下了车,头也不回的拦了出租车逃也似地跑了。韩允池松了松领带,看着车外的女子,低沉的说道,“之筱,对不起。”
方之筱走到副驾驶,从坤包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座椅,嫌弃的坐下关上了车门,“看到刚才的你们很倒胃口,允池哥要陪我一整天作为补偿。”
“去哪儿。”韩允池无可奈何的问道。
方之筱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崔丝语离去的方向痴痴的说道,“如果,方才是允池哥和我,想必又要上娱乐版的头条了。”
没有听到韩允池的回答,车外的人和风景很快便甩在了身后……
那一顿牛扒的后果,是崔丝语连晚饭都吃不下,fs会馆的工作餐她向来能吃两份,此刻的她却没有丝毫的食欲。fs会馆是聚城的高级会所,据说入会费要几十万,虽是娱乐场所,却也是商人谈生意最好的地方。
她每晚都要来这里兼职,只因为工资高。换了工作服,洗浴中心的女宾部便是她的工作地点。
她守在桑拿房外,听候女宾的召唤。可却不住的出神,想着韩允池那突如其来的吻,便会『乱』了分寸。总是暗暗发誓离他远一些,可就是这么轻易的就又一次沦陷。
“一杯冰水。”
崔丝语回过神,慌忙拉开桑拿房的玻璃门,“请您稍等。”
她接了一杯水进了玻璃间,“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女子伸出修长的手指接过,眸中的目光有些滞缓,“是你?”
崔丝语听闻,不由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虽然盘起了长发,她认得,是敲韩允池车窗的那个女子,桑拿房里没有旁人,蒸腾的雾气隔在两人间,方之筱鄙夷的笑声浮在耳畔。
崔丝语逃也似的转身离开,推开玻璃窗的一刹那,却听方之筱懒洋洋的吩咐,“再添些浴盐来。”
她躲在了储藏间,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一包浴盐拿在手里,踌躇了崔久,却还是要去工作,推开门,玻璃房里的雾气涌上,崔丝语不由的轻咳着,迅速的把盐粒倒入石器中,她望着房外墙上的时钟,才十点,还要两个钟头才会下班,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是个难伺候的主。
长排的木凳上,小憩片刻的方之筱睁开了眼眸,她缓缓的站起,并没有享用浴盐便款款的向门边走去,还不忘轻飘飘的说着,“允池哥不是你的金主,趁早放弃吧。”
崔丝语一怔,待听明白了已找不到方之筱的影子,可恶,她从来不会吃亏,竟然就这样被那个女人羞辱了,等有机会,一定要还回去。
晚上下了雨,从灯火通明的fs会馆出来,空气很清新,崔丝语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向卡西银座的a街区走去,虽然已经走了好几天的夜路,可是她还是会不由的心慌。
身旁飞速驶过的跑车,溅起路上的积水,伴着阵阵轰鸣远去。沁凉的积水污了崔丝语的裙角,可她只能站在原地,心里不停的咒骂,恨不得那跑车马上就撞上大树。
后视镜里看着崔丝语恼羞成怒的模样,方之筱微微弯起唇角,坐在一旁的韩允池不停的『揉』着额际,“方大小姐,可以回家了吗?已过了十二点了。”
方之筱又踩了下油门,“允池哥,我们去看电影吧,今日凌晨是《爵士夜》的首映礼,好不容易才开心点儿,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你。”
韩允池按下车窗,他今天不该喝酒的,以至于不能开车,否则此刻的他,早就扬长而去。
崔丝语简单的擦了擦溅在身上的水,可裙子还是污了,忍着一肚子的火气走到了a街区的“惊悚鬼屋”前,透过窗户有隐隐的尖叫声。
门推开,一袭白衣的崔丝果瞪着一双赤红的瞳走了出来,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崔丝语还是吓了一跳,心头的火苗窜起,忍不住的开始责骂崔丝果,“你就不能换了衣服再出来吗?!”
崔丝果用余光撇着她,也来了气,“早就说过了,不要你管我。妈妈有你就够了,我怎么活是我的事。”
崔丝语抓着崔丝果的长袍,“一个女孩子天天不正经,明明可以找一个正常点的工作,偏偏要来什么鬼屋上班。”
“崔丝语!我就是你和妈妈眼里的人渣又怎样!我一个人潇洒着呢,你才不正常,我讨厌你!”
崔丝语一怔,松开了崔丝果,崔丝果疾步向前去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在崔丝果的身后,她从小就和妹妹吵架,甚至是打架都互不相让,妹妹不爱学习,上了中专,勉勉强强拿了幼师的毕业证,原以为丝果会做个幼师,没想到却还是老样子。
她摇摇头,沉思间才发现崔丝果早已没了踪影。
却听远处哇的一声大哭,心弦又绷紧了。
她循声跑去,却见是个没有穿鞋的老人,蹲在地上捂着头,像个孩子一样的哭着。
“爷爷没事吧?”崔丝语忙蹲下来安抚老人。
老人站起,紧紧的抱着她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呜呜~有妖怪~”
老人的脚上沾满了泥巴,身上『潮』湿,想必是淋了一晚上的雨,崔丝语拍着老人的背,老人家却是钻到了她的怀里,“呜呜~我要回家,外面有好多妖怪!”
“你到底走不走啊!”崔丝果嚼着泡泡糖,撇看着姐姐。
“都是你,老人才吓成这样!还不快过来帮忙!”
崔丝果嫌弃的向后退了几步,“崔丝语,没看出来吗?他是个傻子,说不定是个乞丐呢!我们还是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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