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贤皇后见载醇呆呆地不说话,哭起来:“载醇呀载醇,你怎么这么傻呀!你鬼迷心窍连命也不要了。”
建文帝一口气没接上晕到在地上,进殿的严相和李尚书马上把建文帝扶到了床上。此时建文帝只有了出气,没有了进气。汉贤皇后急召太医来乾清宫,在这手脚忙乱的时刻,瑶姬悄悄溜了出去。
太子朱玄基和几个皇子得了信,立刻赶到了乾清宫。但建文帝病了多时,又受到这突然的打击,已是回天无力了!朱玄基看着伤痛欲绝的载醇在那里嚎啕大哭,心里也不是滋味。
李光浦见大势已定,又见大臣和宗亲陆陆续续赶到,他也悄悄出了乾清宫,来到了瑶姬住的翊坤宫。
瑶姬见到李光浦,马上面露笑容请安。李光浦秉退左右宫人,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瑶姬,瑶姬恐惧地望着这个瓶子问:“李大人,这是什么?太子爷不是答应放奴婢出宫的么?”
李光浦微笑地对瑶姬说:“瑶姬,太子爷是答应过你,可我没答应啊!再说了,你以为汉贤皇后和八王爷还会放过你不成?”
瑶姬惊恐地想往外跑,李光浦一把抓住了她低声说:“瑶姬,这药喝下后,没什么痛苦就到了极乐世界。只要你乖乖喝下了这药,我保你全家日后荣华富贵一世,你倘若不喝,你也逃不了一死,你扬州一族的人都会因你而死!”
李光浦说完,把瓶子递到瑶姬的嘴边,又抓起瑶姬的手让她拿着那瓶子。瑶姬流着泪,眼神涣散地问:“李大人,你这话当真么?我的家人日后都会过得好么?”
李光浦点了点头,瑶姬颤抖地拿起了药瓶把药喝了下去,李光浦见瑶姬把药喝了,才回了乾清宫。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次日,朱玄基就举行了登基仪式。汉贤皇后只对着朱玄基提了一个条件,就是出宫和载醇住在一起。
朱玄基见把他养大的汉贤皇后,在这突然的变故之下,已形同枯缟,心里也有些不忍。他对汉贤皇后说:“母后,玄基是您养大的,您跟玄基的生母一样,玄基日后自是会孝顺您。景妃太年青了,日后这宫里的事还是您做主才好,您就不要出宫了。”
可汉贤皇后异常坚决要出宫和载醇住在一起,朱玄基也只得由着她。他诚心地说:“母后,慈宁宫玄基给您收拾好,您什么时间想回宫住,玄基就什么时间亲自去接您。”
汉贤皇后听后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朱玄基见一切事情都已妥当,吩咐徐劲飞把沉鱼送回柳府。
朱玄基登了基,沉鱼还是没找到,柳微坤终日惶惶不安!当徐劲飞把满脸的憔悴沉鱼送回家,他不等沉鱼给他请安,拿起一把尺子劈头盖脑地就打下去。
徐劲飞慌忙护住沉鱼说:“柳大人,有话好好说,柳小姐身子弱,可千万别打伤了。”
柳微坤气急败坏道:“徐大人,你不要拦着我。我柳家的脸都让这个孽障丢尽了,今日老夫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孽障!”柳微坤说完,尺子又打了下来。
“柳微坤,你忘了你日前对朕说的话了么?”朱玄基站在门口冷冷地问。
听到这话,沉鱼往门口望去,竟见着朱玄基穿着龙袍来到她府上,她睁大了眼睛望着朱玄基,又看见父亲和哥哥都跪下三呼万岁,她惊呆了!
前两日朱玄基不还是太子么?大哥不是说皇上要传位给载醇么?怎么才过两三日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载醇现在在哪里?他可还好?
柳微坤见新皇在百忙之中竟来了他家,他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说:“罪臣不敢忘记所说的话,如今这孽障已回了家,要打要杀听凭皇上您处置。”
柳微坤说完担心地望着女儿,虽然他刚才一时气急打了沉鱼几下,但做爹娘的打自个的孩子到没什么,让着外人来打,心里终究不是滋味。更何况沉鱼所犯的可是要杀头的罪过,岂是打板子能解决问题的?
朱玄基要徐劲飞先一步把沉鱼送回府,他本是要柳微坤劝劝沉鱼,没料到柳微坤劈头盖脑就是一顿打,他心里已是极不舒服。又见着沉鱼不闪不避,更是不高兴。
他走到沉鱼面前扶起她,柔声说:“沉鱼,我说过会替你在你爹娘这里担待的,你不要怕,我会护着你。”
柳微坤听了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新皇还不是一般的喜欢他的女儿。
沉鱼见朱玄基装着好人的样子来扶她,她挣开了朱玄基的手冷冷地说:“皇上,民女犯了如此大的罪过,让民女的父亲打死民女好了!”
朱玄基听了这话怔住了,他呆呆地望着沉鱼。沉鱼仍是跪在地上不起来,她不要嫁给朱玄基,死也不想嫁!
“沉鱼,你还不谢恩,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柳夫人扶着张妈赶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柳夫人的头发几乎全白了,她脸色发暗,身子已瘦得皮包骨头了。
沉鱼跪着到了母亲跟前哭着说:“娘,我不要嫁人,我要做姑子去。”
母亲听了这话,一下子昏了过去,张妈她们赶紧捏她的人中。
沉鱼又哭着对朱玄基说:“皇上,如今您什么样的人没有?求求您就退了这门亲吧!沉鱼日后求菩萨保佑您日日吉祥,日日如意。”
朱玄基当了皇帝的喜悦,被沉鱼的一番话说得心都凉了。徐劲飞急忙把朱玄基扶到椅子上。
柳微坤见女儿如此大逆不道,又气又急!他抽出徐劲飞佩的剑,就往胸口刺,徐劲飞快速捏住柳微坤的手,剑掉在地上了。
沉鱼惊吓地望着她的父亲,连哭声也止住了。
一直静默在旁的柳清炜终于忍无可忍,他怒不可揭的指着沉鱼骂:“沉鱼,你如今怎么变得这么铁石心肠?这么自私自利?爹娘为了你,这几年没睡过一天安稳觉,没吃过一天安生饭。你到好,把娘逼病了,这会又想逼着爹去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早知如此,那日由着你死在魏府好了,省得祸害人!”
沉鱼张惶地看看她的父亲,又看看她的母亲。她痛苦地思量:是啊!沉鱼,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怎么能把爹娘往阴朝地府推?你也太仵逆不孝了!
正当沉鱼后悔时,朱玄基把手递给了她,她流着泪拉着朱玄基的手起了身。朱玄基拿了帕子轻轻擦着沉鱼的泪水,好生好气对她说:“沉鱼,等父皇的头七过了,你就入宫行册封礼吧。”
沉鱼不知如何回复朱玄基,只是不停地流泪。朱玄基牵了她的手到了她的闺房,婉儿正跪在她的房里,沉鱼立刻尖叫起来。
朱玄基暗暗警告说:“沉鱼,这几日我有些忙,就不过来看你了。你可不要再到处乱跑,倘若你再这么不听劝阻,把你娘气死了,我看你这一辈子怎能心安!”
朱玄基在柳府没有停留太久,还有太多的事需要他定夺。朱玄基回了宫,徐劲飞却留了下来,他带的那些手下也留了下来,他们团团围住沉鱼的闺房,不准她出房一步。
婉儿一直跪在那里,沉鱼恨她到了极点,不停地赶她走。婉儿任着沉鱼骂,任着沉鱼赶她,她哭着就是不走。
这么折腾到了半夜,沉鱼也累了。
婉儿才哀哀地说:“小姐,您对奴婢情深义重,奴婢也不想背叛您。可太子府郑总管警告过奴婢,要是奴婢不看着您,要是奴婢不给他们通风报信,就杀了奴婢全家,奴婢实在是被逼的呀!”
婉儿虽然没说……太多,但婉儿脸上有深深地恐惧!沉鱼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婉儿见到郑有山会全身发抖。
看来,朱玄基心机还真是深得可怕!这样心机的人,日后不知又会怎样对付她的家人?又会如何对付载醇?沉鱼吓得彻夜未眠。
婉儿回想那日她回家的情景:她刚进家门,就被郑有山带到庄里的大户李家,在李家她见到了太子爷和她的父母兄弟。郑有山在一旁告诉她,李家的宅子和地,太子爷已全买下来送给了她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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