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就很难再回来。
等魏楚欣去大夫人那里请安,又吃了闭门羹回来后,坐在案旁,一时就失了神。
先时萧旋翎补充的那句话真有魔,一听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石榴来给她卸妆,魏楚欣只摆手说等萧旋凯回来再卸。
可是等到亥时,他也没回来。
晚居的院门在为他留着,屋里灯烛点着,魏楚欣也在等着他。
后来他还是没回来。
第二天清早,梳洗打扮后,用了两口早饭,就又得去欣荣苑请安。走到院门口正好同邵漪柔碰面。
因同为平妻,她不用向邵漪柔晨昏定省行礼问安,但按照入府之先后顺序,还是要有一定的礼数规矩。
魏楚欣便站定,等候邵漪柔先进院门。邵漪柔脸上永远都是那种带着大度疏离又平添妍贵优越之感的笑容,微微朝魏楚欣点了下头,带着后一众丫鬟,先一步进了欣荣苑。
魏楚欣次序进来。
屋里大夫人正在梳妆,邵漪柔和魏楚欣分别给其行了家礼。
大夫人有些慵懒,看着镜子说道:“柔儿,你过来帮母亲挑一支簪子,一会几个姨母过来,你觉得戴哪个更好?”
邵漪柔便应声,微微笑靥,走了过去,站在梳妆台旁,贴心温柔又合宜的为萧旋凯的母亲挑选着簪子。
“这一支金累丝镇宝蝶赶花簪做工精细,样式也是极好,只是蝶赶花配着母亲,多少有一些浮气了……”
“倒是这一支玉叶金蝉簪,贵气中由添温平,玉叶合秀,金蝉又微有灵韵,昔王籍有诗云: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以动衬静,动静相合,更是妙了。”邵漪柔说来,亲自拂袖,为大夫人戴于鬓旁。
魏楚欣听着邵漪柔对珠宝首饰的独到见解,心想着若开一家首饰铺子,请邵漪柔售卖,凭其如此察言观色之眼力,如此揣摩人心之介绍,如此出口成章之才女气度,想来没有东西是她卖不出的。
这样的人,这样的长相,这样的气度,这样的心智,别人想不喜欢她都难。所以无论是做萧家的媳妇还是做旁的什么,只要她想,应该都能做的非常成功出色。
这里大夫人眼看着镜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只笑着说道:“原是戴这一支也合适,古有人念:蝉发一声时,槐花带两枝,只应催我老,兼遣报君知,人过中年,不服老也是不许的了。”
邵漪柔听这话,忙要告罪,只大夫人却拦过了她,温和的笑说:“娘们之间说闲话,何罪之有,哪里就要那些莫须有的忌讳了。”
邵漪柔颔首,见大夫人要起来,她便来扶,边扶边说:“原是母亲温和慈,儿媳如此失言,怕是要让新进门的妹妹笑话了。”
大夫人道:“你已经很好了,家里诸事繁杂,皆经你手,百无错处,母亲还能挑出你什么。”
魏楚欣就一直在话题之外,偶然被两人提及,但又被自然而然的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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