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她打累了,骂累了,也哭累了,一时侧过了去,头朝里侧睡着了。
萧旋凯坐在头,轻轻的为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在心里也暗松了一口气。
他就在想,这样多好,打他骂他,比不理他好太多了。
原来一个人,被她打被她骂都觉得是一种幸福。
煊武侯和新婚娘子在城南梅园踏雪赏梅,其娘子不慎落入湖中的消息就在京城里疯传了起来。
想到魏家的人早晚要知道魏楚欣受了委屈的事,老太太便采取主动,先着人请魏老太太和魏伟彬到侯府里来。
魏老太太和魏伟彬在接到请帖时简直受宠若惊。
老太太病了半个多月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都打起了精神。又是吩咐滕妈妈着人准备衣服首饰,又是要沐浴梳妆打扮的,折腾准备了一通,最后临要出门时,突然一阵眩晕没能去上。
魏伟彬这也是第一次有幸能进侯府高门,被人恭恭敬敬的请到侯府正堂。
丫鬟给打帘子,魏伟彬走了进来,就只见着左老太君和煊武侯本人竟然是已经坐在堂里在等着他了。
他的亲女婿萧旋凯是何等人物自然就不用说了,眼下这位左老太君更是一位人物,开国六公之头一位国公的嫡妻,历经两朝,双重诰命在。就不要说是见了当今圣上不用行礼,就是先皇在世,只要是她出面的事,先皇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魏伟彬一进来就撩袍跪地行礼。
老太太便率先摆了摆手,慈祥和蔼模样,笑着对魏伟彬道:“魏大人不要客气了,又不是在朝堂,哪里来得那么些周全的繁文缛节。”
“下官惶恐。”魏伟彬在心里确实是诚惶诚恐,老太太阻止其行跪拜大礼,他也不敢含糊,深深作揖,分别给老太太和萧旋凯各行了礼。
“还不给你丈人递茶。”等魏伟彬入了坐,老太太看向旁萧旋凯吩咐道。
萧旋凯自知欺负了人家女儿,此时一改往张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接过丫鬟手里的茶,起亲自递给了魏伟彬。
萧旋凯能放下份亲自递茶过来,然魏伟彬深知双方份之悬殊,哪里敢接。此时就慌忙站了起来,微微躬,颔首垂眼,双手上前来捧这一杯茶。
萧旋凯将茶递到魏伟彬手里,道:“岳父大人请。”
“岂敢劳烦侯爷。”这里魏伟彬道谢之时,偶一抬眼,却眼见着萧旋凯脸上被人挠出了两条道子,上嘴唇比下嘴唇偏厚,一道明显的口子横在上面。
“他是小辈,敬你茶来正是应当的,亲家公何故如此呢。”
正当魏伟彬眼看着萧旋凯失神之时,就听老太太笑说道:“不瞒亲家公说,他们小两口,近来因为一些小事动了些口舌,今请亲家公过来,原是要赔罪的。亲家公把女嫁到我们萧家,凯儿一时粗心任,没能照顾好她,才闹出今这样的事,委屈了楚儿不说,也辜负了亲家公的信任。”
魏伟彬听见这话,再眼见着萧旋凯脸上的伤,一时心里已是怦怦跳了起来。将茶杯放在案上,便又向老太太和萧旋凯作揖,先要赔罪道:“小女自来子就倔,任胡闹,不识大体,都是下官教女无方,失德所致。”
作为父亲,魏伟彬下话也多有惦顾女儿之意,“下官深知老太君和侯爷宽宥,念在楚儿年岁尚小的份上,就多多的包含一些吧。倘或她有做的不对之处,也请老太君和侯爷多多提点教导。能嫁到侯门贵府已是魏家之幸事,下官终诚惶诚恐,忧心小女处事不周,有辱贵府门规。”
“亲家公严重了。”老太太笑着让萧旋凯扶魏伟彬坐下,一时将两人近所闹矛盾之来龙去脉从简着重学了。
魏伟彬颔首听着,在听到今魏楚欣跳湖之缘由是起于她和柳伯言逛于夜街却被萧旋凯偶遇之时,心都跟着翻了个个,额上冷汗频频直冒,吓得他又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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