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的丧礼,同亲王礼,辍朝一,报太常寺,赐明器九十件,纳之墓中。
魏楚欣随同一众太监赶到柳府,领太后懿旨,阖府上下出来接旨。
邵太后贴大监夏公公宣读懿旨道:“柳家四女柳明鸢,崇德四十二年婚于修亲王,今遇疾而薨,请举哀。”
众人领旨,三拜跪,三上香,三祭酒。
礼毕,柳家府丁成行来接三牲贡品及明器九十事。
夏公公象征的立于灵堂,位西向东,上香拜两拜以示尊重。
这里后一众人等俱已退下,灵堂唯剩魏楚欣,夏公公,及两名随从太监耳。
夏公公搭眼平声吩咐道:“开棺。”
两名随从太监齐应了,打开棺椁,退后由魏楚欣验尸。
魏楚欣眼看着安安静静躺在棺椁里的柳明鸢,脑海里竟都是在西州时的那些场景。她的温柔如水,她的倾世容颜……
也许在她心中宁可真这样安安静静的死去,也不愿意同高承羿走完这漫漫余生吧。
在夏公公的看守下,魏楚欣例行从事的检查了柳明鸢的十二经脉。
检查结果毋庸置疑,人确实已死。
只要此时此刻她如时上报,高承羿就彻底得逞了。
……
回宫的路上,众太监迎面与高承羿的仪仗撞上了。
大监夏公公带头错十余步让行以示尊重,后一众小太监齐跪地叩首。
然而高承羿却命人放下了銮舆,摆手叫夏公公近前问话。
夏公公是在太后边服侍久了的人,平里被人奉承巴结惯了,就是圣上也要给几分薄面的。他事先怎么也想不到,平里隐忍低调的羿亲王,今儿却大变了。
羿亲王坐在銮舆上,俯笑问夏公公道:“你说本王今儿穿的是什么色的衣服?”
夏公公听这么问,一时还多有不解,微躬着子,抬眼看了看羿亲王上穿的袍子,笑答道:“回王爷,是玄色亲王蟒服。”
“玄色亲王蟒服?”羿亲王悠悠的重复着这几个字,一时脸就板了起来,照着夏公公的脸一个嘴巴子就下了来。
直打的人嘴角含血,眼冒金星。
夏公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慌忙跪地请起了罪。
“用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本王今儿穿的是什么色的衣服?”高承羿向来有不怒而威的阎罗气势。
再答也是错,夏公公跪地叩首,脑袋紧贴青砖水磨地面上,哪里还敢再说话。
高承羿冷笑了笑,一时放眼看向地上规规矩矩成排跪着的小太监们上。
从前往后,又从后往前逡巡了几遍,终于将视线定格在了一纤弱材的“太监”上。
“你过来。”高承羿仿若随意而指般的,摆手指向其中一人道:“近前来好好瞧瞧本王今儿穿的是什么色的衣服。”
被叫到的太监吓得浑打颤,膝行着挪到了銮舆近前,颤声告罪不敢回答:“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还求羿亲王宽恕……”
高承羿连睬都不睬那太监,只随手又另指向一人:“你来回答。”
被指的小太监也吓破了胆子,膝行着跪挪了过去,不等高承羿问话,已是吓得尿了裤子,“奴才不知,奴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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