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养出来一群瞎子?”高承羿冷笑了笑,指向第三个人道:“你来说说,本王今儿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魏楚欣混在人群当中,侧眼见左右两边空出来的位置,也心知肚明终于是轮到自己了。
一时抬起头来,远远的迎接高承羿那鸷的目光,平声回道:“下今儿穿的是素色的丧服。”
高承羿听了便又是一声冷笑,竟是下了銮舆,慢悠悠的走到魏楚欣旁站定,俯下来,扼着她的下巴,对着她耳朵清冷的笑说:“若不想让你我苟且之事公之于众,一会如何回话,萧二娘子心中有数吧。”
苟且之事……这词用的甚好,还真是苟且之事呢。
魏楚欣死盯着高承羿,勾唇讽刺的笑了,被威胁的次数太多了,此时倒有点司空见惯。
“答的好,本王就欣赏睁眼说瞎话的人才。”这里高承羿陡然间松了手劲,指着魏楚欣,吩咐后随从道:“重重有赏。”
……
一时羿亲王重新坐上銮舆走了。
以大监夏公公为首的一众人等,俱都松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继续行往隆福宫。
魏楚欣混在人群当中,她手里紧紧捏着高承羿当众赏下来的精致荷包。在衣袖里将锦线解了开,食指伸向荷包里,里面果然藏着一张便条。
趁人不察,将便条打开,低头扫视一眼,只这两才平息下去的暗火又被其激了起来。
便条上写:某某时某刻,萧二娘子于某宅某正堂被某人更衣解带,后遗某式某样如意簪,存于某宅某正堂内。
高承羿无耻之徒!
……
这里终于行到了隆福宫。
入了宫门,上了台阶,迈过了凤仪门槛。
邵太后靠在凤榻上随意喝着清茶,有一搭没一搭的听魏楚欣回话。
所有言语掐头去尾剔骨头,听到那么一句就够了。
“柳王妃确实已薨,再无挽救之可能……”
邵太后一时便松开了握着茶杯的芊芊玉指,缓声着人拟旨道:“事已至此,已尽到,传本宫懿旨,着吉时辗迁柳妃尸骨于弘福寺,行火化之事。”
里外门太监领命拟旨。
魏楚欣双手奉上高承羿大庭广众之下重赏赐下来的荷包,遵旨退下了。
……
隆福宫里,邵太后看着脸扇出五指印来的夏义,道:“让你受累了。”
夏公公跪在地上,含笑着道:“受这么点小伤算什么,有太后此话,奴才就算是下刀山下火海,被羿亲王扔在油锅里炸、冰窟窿里冻也是值了。”
“给他脸。”邵太后虽板着一张脸,但却能看出来心不错,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精致荷包,道:“本宫的人他也敢动,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一会着人把他叫来,本宫倒是要瞧瞧他长了几个脑袋。”
夏公公心里已会太后意,点头应声,只象征的替人求道:“亲王要领兵出征了,太后还是不要动怒了罢,奴才自来皮糙厚不会说话,被赏了嘴巴子也是活该。”
“这话怎么说,他出不出征同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是君,他是臣,还怕了他不成。”邵太后板脸反着说道。
夏公公含笑,转到国事上逢迎,“太后宽宥圣明,临要出征了,自来三军统帅威言在,宜扬不宜折。”
邵太后勾唇道:“三军可夺帅也,本宫就是他的天,他能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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