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赵曦令护卫营连夜在下山腰做陷进,距离山脚大概就是少半日的距离。
这样的位置正好是禁军搜索第一次进入疲惫期时,相当于人在运动时的第一个生理极限……很多时候是不会被在意的,很短暂,对于常人而言,只是有短暂的注意力不集中。
这就够了。
而时间到了寅时中,赵曦便下令停止了所有动作,直接带人避开禁军军营,隐藏到了荥阳方向。
这些所有的安排和行动,并不是赵曦独创,他最为深刻的经典战例是四渡赤水。他这仅仅是绕了一两次而已。
……
“相公,嵩县方向发现饭灶痕迹。”
嗯?这才半日未到,就有发现了?文彦博懵了,是被这发现搞懵了。
昨日寅时进山,按说护卫营最早扎营也该是半天以后的事儿。加上急于隐藏,并于此地不熟,很有可能应该午时以后才会造饭。
而如今……
“灶火数量几何?”
“禀相公,很零散,灶火周围皆野物毛发,范围方圆一里。都头判断足够千人食用。”
打野味?太子殿下难不成是要放弃了?
“传令……等等……着五千人循痕迹搜索。其余仍按部署,逐步压缩包围圈。”
文彦博还是没轻易被痕迹搅乱,既定方案没变,只是着重了痕迹出现的方向。
再怎么说,文彦博也算是知兵事的文臣,且还是西府首官。
“彦国,彦博这般安排可好?”
“甚!”
富弼依照自己对太子殿下的印象,总感觉这时候出现端倪不正常。
而文宽夫安排确实属妥当做法……
帅帐一时静默了,不管是这两位相公,还是陪伴的属官,脑子都乱飞着,至于想什么,各人自知。
此时,辕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又为何事喧哗?演习如实战,战场喧哗视为叛乱,汝等莫非以为彦博无雷霆重手?”
刚出帐门,就看见军卒都头与裁决组推推搡搡的朝帅帐而来,谁的嘴里都在嘟囔。
“禀相公,吾都二十余军卒,因地下坑凹绊倒,沾染了番石粉。裁决组便要判定战损。吾等不服,遂请相公定夺。”
几个意思?自己绊倒沾染了番石粉?都是老军伍,即便只是箭杆做军械,如何会在绊倒时,不躲开自己的军械,又如何能沾染番石粉?
“禀相公,并非沾染番石粉,而是落入陷进在先。故裁决组判定伤亡。”
陷进?
“是何陷进?猎户所设?亦或护卫营所致?”
“禀相公,陷进皆为新设,断层为新土,且于陷进中撒番石粉,吾封判断乃护卫营新造。此只为番石粉,若陷进中是为铁蒺藜、竹箭,汝等军卒,又当如何?可尚有战力?”
吕景初肯定自己没有因为文相公没给他好脸色而报复,他自己绝对是公正的。
既然演习文书规定,身上沾染染料为损伤,可没说必须是交战沾染才算。
再说了,落入人家陷进之中,这本身就算是交战的手段了。总不能说陷马坑摔死的西贼不算功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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