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查明,有多少军卒因陷进沾染番石粉。另,凡因落入陷进沾染番石粉者,以及因相互拖拽沾染番石粉者,皆以裁决组判定伤亡为准。速去办理!”
文彦博这时候已经明白了。那些所谓的痕迹,压根就是放出来的烟雾弹,就是准备骗搜索军卒集中的。
偏偏还设置了陷进……
“着人将所有设置陷进之处标明……”
还需要做什么?一时有些想不到,顾不全,一下子被护卫营这种无赖的做法砸晕了。
需要冷静冷静……
“禀相公,黄河向、巩县向、登封向、禹州向均有陷进出现,且已有千五之军卒沾染番石粉。其中逾半军卒为施救时拖拽而沾染……”
后面的话没说。裁决组还是相对宽容的,或者说根本不了解战场,对于那些因施救而沾染染料的,并没有判定伤亡。
可文彦博骗不了自己,更骗不了富弼。
真是战场上,对陷进中施救的军卒,多数是不可能再有战力了。不说陷进是否对其有杀伤,就说照顾伤员这一点,哪一个伤员都至少需要一人背负。
这才第一天,严格说尚不足半日,已经损伤半成多了。
文彦博很沮丧,富弼很恍然……果然没那么简单。
“令所有搜索队伍,放慢推进速度,严密防范陷进。以有山林经历及猎户出身者为先锋,继续压缩包围圈。”
护卫营是怎么做到的?也就一日半的时间,如何在方圆二十里的范围,大规模设置陷进的?
他们又会在何处集合?以何物作为集中标记?
文彦博越发正视本次演习了。不仅仅是输赢的问题,更是护卫营的战术让他兴致大增。
“彦国,见笑了。”
很不好意思……哪有?文彦博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富弼在这儿,他得客气一番。
“宽夫,莫以输赢定论,皆为国朝军伍,此番演习有益。”
这或许才是练兵的方法。
两人各怀心事的待在帅帐里,没有谁这时候会去考虑营盘。也是,除了昨晚,这三日内,所有的军卒根本不可能再回营盘休息了。
至于那些沾染了番石粉者,裁决组有专门收容的地方……都已经被演习淘汰了,就甭指望会优待。
而赵曦带着护卫营,此时却全部在最边缘的营盘里呼呼大睡。
还是胆子小了点,没敢太靠近帅帐。
夜幕降临时,护卫营的哨兵挨个营帐摇醒了大伙……他们可不能擂鼓,这是在敌营。
“白天搜索军卒分散,夜晚扎营,肯定是聚集的。现在,需要确定聚集的建制单位。”
“殿下,若战时,自然是以帅帐为中央,而此时,末将以为,每一处聚集人数不超过一营。”
这还是种、折两家子侄第一次参言正事。
“公著附议!”
其实,在他们这般护卫营管理层中,也就折、种二位算是时刻处在最前线的。
“好!待会儿袭营。护卫营不得分散,夜深路暗,吾等不可用寻常灯火,故需全营集体行动。”
“在袭杀第一营地后,要极速越野十里,再次袭杀另一处。连续袭杀三处营盘后,向山顶方向行军十里后折返,各自分散潜藏突围,要再次跳出包围圈,于昨夜集合地集合。”
“务必记住,突围以前必须集体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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