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整个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记得是个周末,我和一帮发小在歌舞团大院里面玩,抓烟盒、飞洋画、挑冰棒签子,后来转到剧场后面的广播局抓蛐蛐儿。文摘局侧门有两扇特别大的铁门,其中一扇还开有一个小门打开着,我们一时兴起,一只脚站在小门上,另一只脚一蹬地,铁门带着我们飞速的向前一冲,到顶时借着股脆劲,铁门猛的一停,人站在小门上晃晃当当的特别好玩。也怪我玩的忘了形,右手不自觉的放在铁门的拴子处,左手使劲的一推门,铁门突得往前滑,然后只听“啪”的一声,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破了溅到我身上,低头一看,吓死我了,我的右手小手指鲜血直流。我痴痴的把右手提起来看,小手指淹没在血泊中,已经看不出究竟。
“还看什么啊,快去医院啊。”有发小急着嚷道。
连忙飞步的跑回家,父亲正在看球,这时也顾不得问发生了什么事,带着我赶紧到对门的陆城卫生院去缝合伤口。
医生一看伤口太深,说幸好骨头没事,但必须缝针。打上麻药,一根硕大的弯针穿着索线从破烂的伤口穿过去,这时才感觉到疼痛。想来好笑,记得当时一边哭一边问医生,轧的时候不疼,怎么缝针的时候这么疼啊?医生也是好笑“你当时不疼是因为被轧的太快,你的大脑根本来不及传达疼痛的信号,现在慢下来,有针从你没伤的皮肉穿过当然疼了。”就这样一连缝了三针,留下了永恒的印记。
“哈哈哈,你确实有点调皮,至少比我调皮的多。”同事打趣道。
“我脚趾也打过巴子,不过还好没缝针。”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脚趾也是害人伤的。”同事有点惊奇了。
“嗯,好像是小学六年级吧,当时到乡下的大伯父家玩儿,农村嘛,打赤脚方便,在屋内蹦跶的时候脚趾踩在铁片上,划了个大口子,流了好多血,最后被送到医院治疗,为此一个星期上学都没穿鞋子。”
“呵呵,你故事还蛮多呢。”同事用种异样的表情看着我。
“咳,小时候就调皮,我父亲在城里演戏,母亲是赤脚医生,平时一个人带我和妹妹。听母亲说我三岁多的时候,有天母亲正在跟病人打针,我一个人在门口玩,突然有人冲进来对母亲喊:快快快,白*掉石灰池里去了,母亲把针筒一丢,跟着冲出门,果然我掉在石灰池里,只剩下一个头在外面,把母亲吓得浑身直哆嗦,等村民把我捞起来后,赶紧用棉签把眼睛护住,又用清水冲洗身体,生怕有个好歹,幸好没有什么大碍。”
“啊,这多悬啊,石灰掉眼睛里,眼睛都保不住。”同事啧啧连声。
“还有更悬的呢。”我故意卖个关子。
“快讲来听听啊,别只说一半儿。”同事不依了。
“也是听所有亲戚讲得,我母亲怀我妹妹的时候,我刚二岁多,没人照顾我,就自己跑大伯父家去玩儿。当年西湖不是有很多的湖泊吗,大伯父家住在正白家台子,旁边就是西湖最大的湖泊。别人跟我描述过我落水的情景,我站在湖岸的陡坡上,拿着石子往湖中扔,结果连人带石子一下掉进了湖里。幸好是寒冬腊月天,母亲给我穿的棉袄,本身就有浮力,加上我人小体重也轻,掉到湖里后,两手乱划,渐渐得就划到了湖中间。当时周围没有人,如果等棉袄湿透没有浮力了,小命儿就难保了。这时大妈刚出来寻我吃饭,一看我掉进了湖里,当即吓得六神无主,高声呼救:快来救我白*,他掉湖里去了啊,万幸离湖不远有人在烧窑,恰巧当天我的姨父正在上班,听到呼救声跑出砖窑,远远看去好像湖中有什么东西在漂,他仔细一看,不好,有人溺水啦,当下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一个猛子扎下去,三下两下游到湖心把我往回拖,岸上的大妈已经吓得瘫成一团。等姨父把我抱进屋里,大妈赶紧在火笼屋添柴发起大火跟我烤棉衣,姨父把我全身的衣服脱下来,噗呲一声笑了:这小子真是命大,在湖里漂了这么远,居然棉衣里面还是干的。”我讲得绘声绘色的,同事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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