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兰听闻桐林回了平远伯府,特意带了灵霜登门。
花厅之中,顾锦兰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小林夫人叙着闲话,听得外头传来的脚步声,便微转了头看着灵霜的反应。
灵霜只看向外头莫隐的身影,眼波流转,带着无限期盼。
顾锦兰眸色一沉,这丫头果然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见莫隐已到了近前,她又换上了笑容。
莫隐向着小林夫人微微点了头:“母亲!”
小林夫人早已起了身:“既然你来了,那我便回院子了。”
顾锦兰望向莫隐身后的桐林,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皮肤黑了些,但模样还是周正的,身体瞧着也结实,不会有什么毛病,是个居家过日子的。
再往下看,顾锦兰眼里带了疑惑,指向桐林手上的佩剑:“咦?你平日不是用右手拿剑的吗,怎么今日改用左手了?”
桐林心里咯噔一声,右手缠着绷带隐在衣袖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他飞快地看了莫隐一眼。
莫隐轻笑了一声,左手拿的折扇点了点顾锦兰的额头:“平日里也没见你这般细心,桐林这几日跟着我学左手剑法,我便让他事事习惯用左手。”
顾锦兰摸着脑袋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这几日都没见着你,你是去哪儿了?”
莫隐微眯了眼睛,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顾锦兰,眼底带着几分戒备。
他早料到会有人问起,但没想到第一个问起的竟是顾锦兰,她可是在怀疑什么?
桐林一本正经地回答:“回公主的话,属下家中老母病了,特意赶回老家伺候。”
“这样啊,不知令堂可好些了?”
莫隐突然伸手抓住顾锦兰的手,拉着她到椅子上坐下,边走边凑到她耳边说了句:“锦兰,你别再问了,桐林的母亲病逝了,他才办了丧事回来。”
顾锦兰吃惊地掩住了嘴,隐晦地望了一眼桐林,又看向莫隐:“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唉!你身上怎么一股草药味儿?”
莫隐笑了笑,一脸无所谓:“哦,昨日不小心烫到了,敷了些药。”
顾锦兰的小脸当即皱成一团,眸子里满是心疼:“伤到哪儿了?快给我瞧瞧!”
莫隐便扬了扬右手,那手背上缠了几层白布包裹着。
“无事,你不用担心,敷了药,过些天就好了。”
顾锦兰不敢碰他的手,只能瞪着他:“这么大人了,怎么也不小心一些!”
桐林却是想起昨日夜里,莫隐亲自拿了滚水浇到了手背上,当时他什么都没说,可眼下桐林才明白过来。
那是为了盖住他身上的药味,假伤过后肯定会穿帮。
莫隐脸上依旧带着笑:“不要紧,也不起很严重,反正我习惯用左手,不碍事的。”
顾锦兰却是注意到灵霜不知何时已到了跟前,满眼心疼地望着莫隐的手,顾锦兰心头没来由地烦躁,低声呵斥了一句:“灵霜,越发没规矩了!本公主叫你过来了吗?”
顾锦兰很少拿公主的身份压人,可见这会儿是真的不待见灵霜了。
除了上回顾锦兰私自出宫,被林月瑶惹怒发了一回火,这还是莫隐第二次见到顾锦兰发脾气,他状似无意地扫了灵霜一眼。
灵霜被顾锦兰这一呵斥,一激灵反应过来自己逾了矩,赶忙跪下请罪:“奴婢该死,公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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