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廖海伦又征调民夫扩大了护城河,直接将颍川江变成了护城河的一部分,将颍州小城打造成为一座易守难攻的“乌龟壳”。
强行攻打一定会损失惨重,还不如直接拿了东西走人,来个“相安无事”。
等到各方zào fǎn的军队走了之后,廖海伦就会再一次换上大明的旗号。
这位廖大人的宗旨就是认怂,绝不硬拼,不管谁来了都不得罪,而是将城门一关吊桥收起,客客气气的把敌人打发走。
虽然这种做法广为诟病,却深得当地百姓的喜爱,极大的保障了他们的利益,让本地的百姓士绅免遭战火蹂躏之苦,所以对这位知县大人极是拥戴。
听说有几万流民将颍州小城团团围住之后,廖知县一点都不慌乱,而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关闭城门靖野清乡,将早就准备好的粮米布帛等等物资在外面摆放开来。
按照廖大人的经验,这些个不具备攻坚能力的流民一定会象以前那样,拿了颍州百姓献上的东西就到别的地方去了。
现如今这局面,天下一片大乱,廖海伦知道自己没有匡扶大明的本事,也没有拯救苍生的能耐,只要能守住颍州一城保一方平安也就是了。
“怎么?聚啸在外面的流民还没有走?”这个消息让廖海伦很意外:“我得去看看。”
登上城头亲自查看了城外的情形之后,廖海伦终于放心了:虽说漫山遍野的流民就聚在城外,却没有显现出丝毫要强行攻打的意思。
按照以前的经验,在盘桓几日之后,在无懈可击的城防面前,流民一定会知难而退。
“大人,流民遣使前来,要不要放他过来?”
流民派遣了使者前来谈判?看来他们是想多要些粮米财帛。
只要不攻城就一切好说,本着这个精神,廖海伦命人从城头上放下大筐,将流民派遣的谈判使者缒入城中。
“义中老弟!”这位使者一上来就高呼廖海伦的表字,遥遥的打起了招呼。
直呼表字,是非常亲近的意思,而且这个使者确实是廖海伦的老熟人:姜孟柳。
这位姜孟柳是科道出身,当年在“岁考”中考评过廖海伦的政绩,按照官场上的规则,可以算是廖海伦的半个上司了。
既然是老熟人,自然一切好说,廖海伦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眼前这些百姓绝非一般的流民,而是跟随太子殿下一路南撤到这里的大明子民,希望廖海伦赶快开了城门,迎请太子进城。
太子?
自从李闯破京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太子的消息。
连皇帝都大行殉国了,估计太子殿下已葬身于乱军之中了吧,怎么会突然出现了颍州小城?
“那是因为张启阳张大帅忠贞无二,保着太子南撤到了此间。”
对于廖海伦而言,太子的身份绝对没有那么神圣。
南京的弘光皇帝早就登基了,谁还在乎什么太子不太子的?
就眼下这种局面,别说是太子了,就算是玉皇大帝亲临,他也绝对不会打开城门。
很委婉的表达了拒绝的意思之后,廖海伦又表示,可以看在姜孟柳的面子上,多给一些粮米,但也就仅此而已罢了。
廖海伦竟然拒绝开门迎请太子,这让姜孟柳异常恼火,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这个小小的廖知县竟然非常清楚的表达出了尊南京的弘光为天下之主的意思。
对于姜孟柳、蔡枫华等等这些跟随太子一路南撤的文官而言,太子就是大明,大明就是太子,他们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
在南京登基的弘光帝不过是福藩而已,充其量就是在紧急情况下监理江南事物的藩王罢了,怎么能和先皇嫡血的太子相提并论?
太子才是大明正朔,才是唯一的正统,地方官们尊弘光为帝就是,是非不分大逆不道。
为了捍卫太子殿下“大明正统”的地位,姜孟柳说的口吐白沫,争的面红耳赤。
和姜孟柳比起来,廖海伦显然要现实的多,他根本就无意争论谁才是真正的大明正统,只是一心一意的要保住颍州小城,避免任何一股外部势力的进入。
你说太子是正统,那就正统好了,反正我就抱定了一个宗旨: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也绝对不会打开城门放你们进来。
“义中不听我良言相劝,若是惹恼了张大帅,到时候军令一下强行攻打,只怕会落个生灵涂炭。”
张大帅?什么鸟大帅?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年月,随便拉起几百号人马,就敢拿着鸡毛当令箭打出五花八门大的吓死人的旗号,各种乱七八糟的“大将军”“大元帅”早就泛滥成灾了。
大军围城的情形廖海伦早就经历过好几次了,倚仗着固若金汤的城防,根本就不怕这样的武力讹诈:“我身为地方官,就有守土安民之责,我颍州虽是弹丸之地,却也有数万忠义之民,几千能战之兵,至于大人说的张大帅,呵呵!若是他想强取我颍州城的话,那就让他放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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