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喜倒也听话,乖乖地就去落纱了。过了一会,小玲忙完并条,过来帮忙说:“唉怎么样,你老师厉害吧!”
曼曼点点头:“是挺厉害的,不过,小玲,具喜不是车长吗?”
小玲讥笑道:“她技不如人,她的车长,是靠点头哈腰,阿谀奉诚得来的。哪像咱们景姐姐,厂里第一操作能手。连苏配见了她,也要礼让三分呢!”
这倒让她不怀疑,景环娴熟的技法,委实也让曼曼钦佩不少。每每看景环包头,手指纤纤,更似无骨般,穿插得当。可自己也是十指纤纤,却一碰到棉花条条,手就变得僵硬起来!
好不容易把纱落完,曼曼便腰疼得不行,这时景环过来:“炎娇,咱们还得把粗纱抱到箱子去!”
曼曼倒吸一口气:“这么多纱,怎么抱到箱子里去?”
景环边作示范边说:“阿娇,把你的左臂伸长,掌面向上,从里向外,码好三个。第二排,也码放三个,第三排,放两个,第四排放一个,然后将一个粗纱,夹腋下可作托举之用,然后,右手手指分开,五个指缝里夹好三个粗纱,就可以放到粗纱箱里了!”
景环码放整齐十二个粗纱,便去放置粗纱了,曼曼笨拙些,好不易码好左臂上的九个粗纱,身子便开始左摇右晃,右手极其费劲地夹了两个粗纱,就再夹不起第三个了。
具喜站在身后说:“阿娇,你就先抱这些吧,别再歪了,砸了粗纱的锭翼!”
曼曼卯足了周身力气,左摇右晃走向车后的粗纱箱,兴许路程远些,也或许曼曼身单力薄,未到粗纱箱,粗纱便哗地一下全落在地上了!她只好蹲下身子,颓废的把粗纱往箱子里拣!
景环第二趟粗纱抱来,麻利的将粗纱码放到箱中,就赶紧帮她拣粗纱,说:“还好,具喜这会只顾着,耍奸溜滑,这会不知跑哪去了。要是被她撞见了,又得向苏配告你的黑状了!”
曼曼叹息道:“老师,这一台上,有多少个粗纱呢?”
景环叹了口气,说:“累了吧,这一台粗纱,是一百二十个粗纱,一个班可纺落六盘,现在我们前纺车间,有三台粗纱。除却落纱,机前接头、机后上棉条,还包括打扫卫生,都要在我们工作时间内完成,等到交班时,由下个班班长和职工检查卫生,领导也会抽查的。抽到不好的,会记分扣工资的!”
“啊,”曼曼压抑得说:“这么累的话,薪水还不高!”
景环:“贫困人家的儿女,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有薪水挣着,有饭吃着就不错了!”
曼曼叹了口气:“你说得极是,有薪水挣着,有饭吃着就不错了,人得知足才会常乐!”
景环点点头:“吃咸些,看淡些,想得开,人才会真好过!”
曼曼感激地说:“谢谢你,景环老师!”
景环拍拍曼曼肩:“这会具喜不知又偷溜哪去了,余下的纱也只好咱俩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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