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水,还不好用么!?” 蒲奴坎越来越心急,晋阳周围遍地是汉军,再等下去汉军恐怕就会来了,可要不等下去——戎军已经好几天靠马肉为生,这样不行。
“已经灌了半天,没有用,烟熏也没用,该死的汉人!”另一个仅存一个千户满脸狰狞,原本发誓要屠村的他,也只是嘴上咧咧,心里面知道,这事八成黄了。
“蒲奴坎大人,要不我们先撤出汉地吧!”一个亲卫统领畏惧的建言,蒲奴坎有多残暴他是知道的,可局势到了这个地步,实在难以为继。
“撤出?——”蒲奴坎瞪着手下,吓得他脖子一缩退出老远,“怎么退?不用退了——”说完抬起头,看着远处天际,没等戎人全部从镇子撤出,远方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摸红色,最前方一杆大旗,上面一个大大的“颜”字。
平原之中从看见到相遇能有多远?五里,十里,二十里?不管蒲奴坎做没做好准备,颜子卿的三千大军弹旦夕间已经冲到戎骑面前,第一次使用五行阵,难免生疏,即便这样,速度也快到了不敢想象。
戎人刚骑上战马,第一箭刚刚射出,汉军就杀到面前。一抹红色如飞虹般掠过,戎军军阵瞬间被切为两截,就像大斧劈砍枯枝一般,半点抵抗都没有就搅碎了戎军的阵型,剩下的只是一追一逃。
逃,戎人也逃不掉,几天来戎人战马吃的是草,汉军战马吃的是豆饼;五行阵加持速度、力量提高至少五成以上,哪里去逃?
“砰!——”蒲奴坎一挺狼牙棒妄想朝颜子卿冲去,因为他看出颜子卿才是军阵统帅,汉军的核心,可惜他遇到冉八!
“铛!——”一记交锋,蒲奴坎只感手臂一麻,心里一愣:这是一个绝不亚于自己的猛将。即便全盛时期争斗也许都是半斤八两,可如今——
“铛!砰!铛——”乱军之中一阵交锋,“噗嗤!——”蒲奴坎被冉八挑落马下。
一柱香后,一切结束!
半月之后,晋阳最南端清徐县、辋川镇。
“颜大人,我等全都藏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一名乡绅恭敬站在颜子卿身后。辋川镇是晋阳以南的交通枢纽,南来北往几乎都要通过此镇,听镇里宿老说,已经有好几拨戎人从辋川镇冲了过去,这里是个伏击的好地点。
辋川镇当然藏不下三千骑兵,但镇外的树林能藏下。小镇西侧的树林里,颜子卿坐在一块大石上,端着四斤泡好的茶汤,细品慢饮。大汉的茶汤味道着实不好,煮出的茶水和中草药一般,颜子卿别无办法,想吃到好茶,还得回到云州再说。
“等!——”半月来已经等到一拨,斩首七百余人,还有两百失去胆魄的戎骑四散奔逃跑进乡里。北地百姓都很彪悍,两百多的戎人,多则三五十,少则七八人,对乡里根本没有威胁,反倒是乡村猎人“打猎”的好猎物,一个人头抵得上全年收获,谁愿舍弃?
再等三天,果然又有收获。
晋阳西南肃阳府,刚抢劫完乡里,被汉军追赶的八百戎骑朝北面疾驰。只要冲过辋川镇就属于晋阳地界,晋阳正在大战,兵力空虚,相对安全。
千户伊大尔嘴含冷笑,望望身后的肃阳府——过几天自然还要带大军回来。不把汉地搅得天翻地覆,如何完成大王的命令?前边就是辋川镇,十几天前曾走过这里,里面汉人胆子小的和鹌鹑一样,只能躲在地道里瑟瑟发抖,一把火烧了半个镇子也没看见一人,和摆设一样。
“千户,敌袭!——”不好,伊大尔一个激灵,赶紧传令让戎骑换马撤退,只要戎骑奔驰起来,汉骑绝对追不上,人数吃亏的情况下,在汉地最好还是别打硬仗,伊大尔明白,大王下达的任务是破坏,不是硬拼。
一阵呼啸,三千汉骑朝戎骑急速追去。五里之后,两军相距千米,随着马匹的你追我逐,两军越靠越近。
“怎么可能!?”伊大尔不可相信,一人双马的戎人跑不过一匹战马的汉军?然而残酷的事实就是如此,十里之后……
肃阳府安平县。
“知县大人,小人颜四斤,这是我家校尉大人的一封信!——”颜四斤恭敬的把颜子卿口述,刘弃执写的信递给安平县令刘元成。
“什么?一个戎人首级六十两?”刘元成不是嫌贵,是太便宜。一个首级献给朝廷还能换三十两,六十两一个戎人首级,真心不贵。
戎人四散,各地狼烟四起。如何才能立功升官?除了治理辖地,就是军功。安平县刚被戎人肆虐,若是能交出几十上百个人头……,那下一步的晋升岂不是板上钉钉!!!六十两绝对是良心价,刘元成怕的只是数量太少,凑不齐军功来。
战时购买首级再平常不过,你情我愿的事,谁能阻止。只要不是屠戮汉民用之冒功,即便是杂胡首级,偶尔也是可以使用的。而且,汉民和戎人相貌有差距,要想冒功也不可能。
“你有多少?数量够吗?”刘元成绝不怀疑颜子卿的话。天下七望,世家嫡子会在这种事上骗人?根本不值当。再说“交货”地点选在安平县,刘元成也不怕颜子卿耍花招。
“我家少爷说了,一百起卖,上不封顶,一千以上九折——”颜四斤吸吸鼻子,戎人首级已经拉到城外树林,只要刘元成点头,马上就能进城。
“那,先来三百个?!”刘元成不是不想多买点,但是不成,买太多别人不信。以安平县的实力,能杀敌三百已经是奇迹,要是太多……万一有人问起己方伤亡,根本无法解释。“上不封顶——这颜子卿到底杀了多少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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