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的人,可以想把你打瘫痪就打瘫痪,想把你打死就能把你打死,想放你一马,也可以只让你受点淤伤。
不过看着周围赵家人那瞪大的眼睛,气的吹胡子的样子,如果真的杖责,恐怕不会是放他一马的剧情。
不过相里子看来是要为他求情到底的架势,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提醒自己冷静的再等一等,看看相里子会如何讲。
自己到现在还不明所以,太早的跳出来讲话,多半会引起赵家更大的怒火。
赵太爷确实非凡,看到相里子坚持要给这个童子求情后,已经不以身穿短麻衣的形象来评断天赐了,他决定争取再看清楚一点。
“钜子,此事的严重后果钜子当然是明白嘚。将此子于赵家堂前仗责,仅仅是消消灾而已,这点钜子也是很明白嘚。。。”
说实话,这事赵太爷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
这话就是提醒相里子,他赵公明已经给了面子,要不然直接下令乱棍打死嘞。
“赵家主,还有其它的替代办法么?”
“真是找不到其它办法呀,钜子。”见到相里子如此坚持,赵太爷决定再退一步,争取把这件事抹平就好。
“仗责二十,我会亲自交待下去!事情一定会有分寸的,钜子看这样如何?”
啥子爬柱骑樑会坏了新搂的风水,甚至会坏了赵家的风水这样的说法,说信他也信,说不信他也可以不信嘚!
赵公明,这一辈子全都靠自己的眼光和智慧!
神灵帮过赵家吗?没有!帮的话就该把赵家商人的帽子摘掉呀!
说着,就要挥手命下人把天赐架到赵家正堂去。
不是吧!还是要杖责啊。
有分寸?这些横眉瞪眼的家仆可不像是会“有分寸”的样子啊。
还有那个赵千里,已经在附耳和家仆说些什么了。
这,还真是天赐在乌鸦看世界咧。
完了完了,这要真是杖责,自己恐怕得躺着出赵家的门了。
天赐已经想好了,用现代制茶技术跟赵家换自己的命!
商人嘛,最终一定是利益为先嘚。
制酒技术相里子一定可以证明,这样天方夜谭般的制茶技术也就有人相信了。
况且,自己还可以立下生死状,制茶成功才免罪嘛。
“赵~~”
“且慢,相里有一提议。”
天赐刚想开口,相里子上前一步,宏亮的声音掩盖了其它的一切。
“钜子还有何提议啊?”
赵太爷口气上依然客气而平静,但心里的思绪已经如海浪一般涌起来。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童子,为何相里子这种人物会为他不退一步呢?!
莫非我赵公明看走眼了啥子?
“柱,当重立!”
相里子的话铿锵有力,竟然有一种不容质疑的感觉。
“重立?”
此话一出,旁边的赵家长老们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并且伴随着一阵不住的摇头。
“钜子,柱怎可重立呢。今日之所以急请钜子前来,就因为今日乃卦中吉日。且立柱之祭均以完成,怎可重立?”
相里子又上前一步,用更加洪亮有力的声音说道。
“主柱,当重立!”
“钜子就莫要强行无礼。。。”赵家有一位长老,忍不住的发了声。
话尚未说全,就被赵太爷抬手拦住,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请钜子细说,为何当重立?”
“相里刚才得到天启,此楼当建四层,故而主柱当然要重立!”
“安邑最高?”
“能筑四层?”
长老们似乎有些被震到了。
“赵某最初便是恳请钜子筑四层之楼,钜子当时如何答复赵某的?”
“做不到。”
“何故此刻又可筑四层了?”
“因上天让此子给相里带来天启,所以现在可以做到了。”
“钜子。。。?”
“赵家主,相里一生从不妄语!”
相里子的为人赵太爷是知道嘚,关键他有自己的判断方法,应该说关于相里子的一切他是信嘚!
但赵家众人都在场,于是他也使出了‘等待’这个法宝。
嘴里还故意咕哝了一句,“四层阁楼?真的么?钜子。”
相里子是真的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启,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势奔涌而出。
“赵家主,为了验证相里的话,重建的费用一分都不用赵家主出,全部由相里负责。如果赵家主实在不肯,那相里就在尚同居旁边去修建一座四层的阁楼!”
“丝(吸气声)~~~~~钜子这是为何呀?”
“相里既然已得到天启,当然就必须完成上天的托付。赵家主听说过这天下有四层之楼么?相里是必须完成这道天意嘚!”
几个赵家的长老已经忍不住靠近赵太爷身边,悄悄的拉起他的衣袖,深怕家主意气用事,拒绝了相里子的提议!
近天一层,那是何等的功德,啊?!
刚才懵懂童子的小不敬相比之下算得了啥子?
看相里子的态度那么坚决,赵家要是违背天启,可能连风水都彻底没了,还有啥破与不破哟——
赵太爷可不是在犹豫,他是在紧急思考,把所有信息咀嚼一遍之后,才缓缓开了口。
“钜子,赵某是在想怎么能报答钜子直言之情哪。钜子在赵家受到天启,又把话给赵家说明,这是恩情哪~~~~~~”
“赵家主言重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相里子的神色依然保持着满满对天启的崇敬。
开一扇智慧之窗,宛如天启是真!
但这情是对天呢?还是对人呢?
“所以,重建的费用是绝不能让钜子出嘚,而且赵某为感谢钜子言明天意,决定多加五成的工钱,以表赵某的敬意!”
“这。。。”
“钜子就莫推辞了,楼加一层,增加这点工钱是应该嘚!重立新柱,这旧柱旧樑嘛,也就是不存在了。此童子的罪孽也就消了。放开他吧。”
家丁应声立即放开了天赐。
天赐正打算向赵太爷致谢一下,相里出言拦住了。
“天赐小弟,今天这场误会已了。你先回家去吧。相里还得跟赵家主商量重建阁楼的事情,改天相里再登门拜访。”
“好,多话不说。谢谢钜子,天赐就先去了。”
丝~~~~~天赐?!
此子居然名叫天赐?!
赵太爷在有点后怕的庆幸中,思绪居然生出了风一般的凌乱——
壮牛腰上别着柴刀,肩上扛着钉耙,和天赐肩并肩的走在回屋的路上。
而天赐,自然是背后备着他朝思暮想的那口锅啦。
揉了揉自己的脸,玛德,这赵千里打的还真是狠,怕是要两三天才能消肿了。
“达达脸还疼啊?”
“肯定疼啊。对了,回去可别告诉绢这事情哦,就同她讲回来的路上,我太高兴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成这样的。”
“扑哧,达达哪有人会就把一边脸摔成这样啊?”
“我说是就是,我脸朝地摔下去的不行啊?”
“好好好,你说是就是,扑哧。”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壮牛脸上的笑意慢慢凝成了严肃。
他轻轻的抚了抚腰间的柴刀。
“达达,壮牛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对待了。”
“这次谁都不怪!是我自己今天太得意啦~~~~~这事过了,别往心里去。”
天赐默默地下了决心,以后行事要更加谨慎才行哩。
壮牛默默地下了决心,紧紧地握住了腰间的柴刀。
一主一仆,也是两兄弟,迎着夕阳的余晖,朝着他们的容身之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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