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这个东西弄死的。”王定国指了指黑色小斧子。
荣掌柜见多识广,伸手拿起小斧子,看了一看,脸色发白:“错不了,这就是那东西。”
“什么东西啊?”
“锦衣假节。”
“什么东西,又整这些有的没的……”
王定国喝了口淡酒,压了压惊,面色沉重,指着小斧子说:“锦衣卫南北镇抚司曾经指定十二人,为卫中最精锐者。这些人只要拿着这个符节,凡违抗军令、忤逆圣上、有违国法者,三品以下官员先杀后奏!”
“只要拿着这个小斧子就能?”
“对!”王定国说。“即使转到其他刑衙,甚至转为军职,只要锦衣卫不收回符节,就还可以杀。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什么?”
“拿着这个小斧子,即使你已经到刑学堂养老了,你还可以以任意理由,回到三法司和锦衣卫介入任何案件!”
“嘿!”有人急了。“那不是比尚方宝剑还厉害吗?”
“尚方宝剑!”
王定国放下筷子,眼一挑。“你觉得有尚方宝剑吗?我告诉你,那叫扰乱乾纲。”
说着,王定国又压下声音来,问到:“真正的尚方宝剑,连皇上都能砍。假如说真有一把尚方宝剑给了你,你敢不敢杀皇上?”
商人一听,马上就懵了,没想到过王定国会这么问自己——
“我……我跟人皇上有什么瓜葛啊!”
“就问你,你敢吗?”
商人想了想,摇了摇头,一样低声说:
“我认了,不敢。”
“这就完事了嘛,你看!”
谈话间,桌旁突然冲过来一个人,一个雇工模样,从楼梯口冲来,见到王定国就是一拜——
“王大人!”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你是谁啊,怎么了?”王定国赶紧把雇工扶起来,只因为他一向不喜欢受人跪拜。
“我是孝义坊孝义丝厂的雇工,我在街上看见布告,揭下来给您看!”
雇工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黄纸布告,递给王定国。王定国刚才放松下来的神色马上紧张起来,面色狰狞,好像见了鬼一样:
【假节令:传驾部令史王定国入刑部前衙受问。
传令者:沈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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