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门到茅房,地形并不复杂,距离也不远,一个来回统共不到五分钟。仅仅就这短短五分钟一个来回的距离,也有四人与叶息随行。只略一思量,叶息就知道凌绝将自己从沧霖殿带出来一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尤其自己是以“柳叶息”的身份被带出来。
那日小羽将自己从携意舫偷渡出来时,明明还有大雨假扮自己留在那里。假若大雨的身份没被人识破,那凌绝又是如何得知“真正的柳叶息”已经到了沧霖殿?是蔺非天告诉他的?为什么?还有那只同心蛊,如果回到安宁侯府找到徐三,是不是就能将之解除?
重新趴回床榻上,叶息深深叹了口气,将脸埋进被子。自夏至认亲以来,身边围绕着的问题和困惑与日俱增。每当一个问题被解开,就会发现其后还藏着的数个问题。虽说虱子多了不怕痒,但谁没事会喜欢自己痒个不停?
叶息又将前前后后所有疑惑,来来回回捋了几遍,可惜其中缺了不止一个重要的环节,怎么拼也拼不连贯。
且不管叶息如何辗转难眠,该升起的太阳依旧升起,该上药的人也非常守时。
“嘁,我就说你伤得不重,才一夜的功夫,伤口结的痂都已经快要脱落了。你该不会是特地装柔弱,好骗取主上的怜悯心吧?”
叶息愣了一下,没往心里去:“你是说我伤快好了?那我能出门走走吗?我也不走远,就在院子里转转也可以。感觉我似乎躺了很多天,骨头都僵了。”
燕返手顿了顿,随即嗤笑道:“伤还没好利索就想着出去?就不怕一个不慎留下疤痕,被你的姘头们嫌弃?”
叶息皱眉:“别老姘头姘头的,我跟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呵呵,花朝节上安宁侯当着天下人向柳叶息烟花求亲一事,可是早就传遍天下了!怎么?迫不及待想回去当你的侯府夫人了?”
叶息扭头:“既然你知晓烟花求亲一事,那必定知晓其后续吧?”大雨假冒的自己是怎么回应的?答应了?还是拒绝了?
燕返漫不经心收回药瓶:“你是想问那个假冒你之人的事吧?”眼见着叶息目含期盼,燕返却恶意一笑,“我虽知晓,可又凭何告诉你?”
在叶息迅速组织措辞时,燕返已经走到了门口顿住脚步,头也不回:“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多想想自己吧。”
房门开合的间隙,叶息清楚的看到,夜里守在院子里的人,依旧守在外边,一动不动。
叶息不禁深深叹了口气,穿好衣服坐起身。
叶息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当然不太好,可知道了又能怎么办?不说凌绝的功力有多高,单是外面那些人,就够自己喝上好几壶的了。在没有弄清楚凌绝为什么要将自己从沧霖殿带走之前,贸然行事实在非常不理智。虽然燕返没有明说事关大雨的后续,但既然都知道大雨假冒自己,那想必大雨的身份很大可能被识破了。
难怪之前在沧霖殿,小羽一脸慌张的跑来找首诺,首诺随后就出了远门,答案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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