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人竟是少年时的无一。
凤临江听这名字觉得好笑:“怎么叫了这个名?”
无一又回:“小少爷取的,就是这个名。”
凤临江:“你喜欢?”
无一:“小少爷取的。”
凤临江这才正眼看他:“你倒是忠心耿耿,主子说什么就做什么。”
安大老爷见着儿子这副模样就心闷烦郁:“我挑的人能不忠心?行了别为难孩子了。你先退下吧。”最后一句是对无一说的。
无一点点头,安静的退下,低眉顺眼的将样子让凤临江又多看了两眼,心里思量着做接下去的打算。
“说……究竟怎么回事?”
老爷子无疑是精明的,做了一辈子的商人,当了一辈子的家主,还有作为凤临江的父亲,儿子有事瞒着,他看的出来。
“你虽然已经不是安家人了,可也是我血脉相承的儿子,安知的亲爹!有什么事,别像之前那样瞒着……”
凤临江心想:这事怕是你这把老骨头不好接受啊!
可没办法,他如今的身份处于尴尬时期,皇商日渐成熟,他无官无职,全靠皇帝的恩赐,哪一日皇帝用不着他了,他丢了性命事小,连累家人事大。
今日之事一定会到达皇帝耳朵里,皇帝野心膨胀的厉害,东嘉朝文武皆在上等,力压下等,商贸又开始繁盛,现在又有起死回生的异事摆在他的面前,又有钦天监之前的批语,无论真假如今也只会当真。
试问,一个皇帝,能长生不老……谁不疯癫!
凤临江把情况解释了一遍,却没有一五一十的全部讲述,隐瞒了华城一事,只讲了自己用药把孩子救了回来。
至于药是怎么来的,模糊概论。
老爷子听完惊异之余一股惶惶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溢出眼底,呈于面上。
“皇帝若是问起来,就说了吧……”老爷子的声音低沉的传到凤临江耳畔。
凤临江惊了,他没想到老爷子会这么说。
“父亲?”他不确定的问了一遍,“您在说说什么?!”
“我说!跟皇帝老实交代!”老爷子瞪着凤临江,眼白微黄眼珠却是如泉水般明亮清澈,黑沉沉的闪着晶莹的光,如他此人一般心思澄净。
凤临江问:“为什么?若能瞒住……”
“瞒不住!”老爷子打断凤临江不切实际的话,“皇帝拿什么限制于你……皇商的头衔?凤凰的姓氏?是安家!你真当脱离了安家就能保万事无忧了吗?安家现在有多少个皇帝的眼线,安家多大,他安插了多少人,你清楚吗?”
凤临江口欲言而嗫嚅,嘴巴一开一合,没想到父亲比他想的要多的多。
半晌,他说:“我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
“只是什么?皇权面前哪来的可是但是只是,你我不过皇帝手下一步棋,棋子想随心而动,就得先跟着棋手先走,让他觉得,布局里没有你不行。”
凤临江沉声片刻:“儿子知道了。”
榻上的人有动静,这让两人的谈话不得不终止,小安知睁开他那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守着他的二人。
“爷爷。”软软糯糯的声音,全然没有之前的病态虚弱感,老爷子听得瞬间红了眼眶,接连应了好几声。
“在呢!在呢……爷爷在这呢!”
大眼睛瞅瞅爷爷,在看到一旁的凤临江,小身板有一瞬的僵硬,糯米团似得脸蛋带上了一丝害怕,往祖父怀里缩了缩,音量也调低不少。
“爹爹。”
凤临江也僵硬地应了一声,随后被安大老爷赶出了房门。
院子里活络起来,像炉灶里起了火,人群忙进忙出,添柴扇风,开始热闹。
果不其然,嘉瑞帝得知了此事,却不声张,秘密的宣了凤临江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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