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温氏跪在地上哭得如此伤心忙叫人将她扶起来安置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祁大娘子你慢慢说,别着急。”
温氏点了点头,抽泣了半晌,才又接着道:“臣妇也不想拿着这事儿来扰皇后娘娘清静的,只是戚若她……她前两日竟是直接找人将臣妇押在了院儿中,还借机发作,将府中账房先生辞退,又着人强行将账本拿走了……”
皇后大惊:“竟有此事?可是有什么误会?我瞧着戚若像是个纯良的啊。”
温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当下就又要跪下来:“请皇后娘娘明察。臣妇也不是贪图这些的人,她想学着理账臣妇也是说了要教的,没成想她竟是如此心急……”
“那账房先生也是府中老人了啊,就这样被她撵走了……但凡是臣妇有点法子臣妇也不会这样啊……”
皇后摇头叹道:“祁大娘子且放心,本宫这就着人去将戚若请来,若真属实本宫必将还你个公道。你且安心坐着,别太伤心,当心伤了身子。”
温氏擦了擦眼角的泪,又对着皇后好一番谢恩。
戚若吃饱喝足了,宫里果真就有人来请了。
她吩咐夏荷将雅达已理清的那几本账本和旧时温氏让人做的账本带上,这才跟着人坐上马车进宫去了。
到得皇后宫中,戚若恭恭敬敬地同皇后行了个礼,又同还在哭的温氏行了个礼。
“戚若,你前两日可有将祁大娘子囚在院儿里?”皇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戚若忙又伏身叩了一首,却也没有隐瞒:“回禀皇后娘娘,臣妇惶恐,竟是为着这件事来叨扰到您了。臣妇之前确是派了人在姨母住的院儿外面守着,不过是为了照顾她,并非是为了困住她。”
温氏哭得更是厉害了:“不是困又如何让我半步都出不得我的院子?这番照顾委实让我难堪!”
皇后待温氏说完,这才又发问:“你当如何说?”
“臣妇如此不过是因着姨母突发……”戚若似难以齿口般,半晌,才勉强说出了口,“疯病……”
温氏哪里肯让戚若如此说?当下便反驳道:“你胡说!”
“我是个大夫,哪里会胡说?”温氏会装,戚若也会。她是端得一副欲哭未哭的模样对着皇后道,“臣妇自知身份,对待姨母也是万分孝顺,却没成想……”
她又往前膝行了几步。
“请皇后娘娘明察啊,这两日臣妇瞧着姨母好些了才又将姨母放了,却是不知姨母竟是又闹到皇后娘娘这里来了。”
温氏也跪了下来,又是声声哭诉:“皇后娘娘,臣妇自知从未犯过什么疯病。臣妇是有错,臣妇没能给镇国公府留下个一儿半女,但也没成想临老了沦落到这个地步啊……”
“之前陌儿一直跟国公爷不对付,臣妇一直从中调和,还没让那两父子和好,结果……结果老国公爷就走了,就留下我弱妇人一个,陌儿还不喜臣妇……”
温氏哭得都直不起腰来了,似随时要昏在这皇后宫中般。
“老国公爷去了之后臣妇本想走了,可又想着留陌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偌大的国公府也没人管……况……”
温氏狠狠抽噎了下。
“况且老国公爷生前总是惦念着陌儿没娶亲,臣妇就想着厚着脸皮也一定要看着陌儿成了亲,到时候也能将自己肩上重担给卸了,没成想新妇竟是容不下臣妇这老婆子……”
要不是之前听得了温氏同他们撕破脸皮说的那番话戚若还真觉着这温氏不容易,说不得还会觉着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
可温氏同他们撕破脸在前,她如今看来只觉这温氏着实厉害,分明恨老国公恨到骨子里却还能哭成这样。
“皇后娘娘明察,戚若断没有这番心思,此前去账房查账不过是听说了点事,这厢还真是查出不少问题。”
温氏听闻此言,心头有些慌了,可她早有了番思量,还是装得一副柔弱难过的模样跪在那里。
皇后点点头:“呈上来吧。”转过头,她又不忘叮嘱温氏,“祁大娘子,你也当心身子,快起来坐着吧。”
毕竟温氏都将逝世的老国公搬出来了,她总也要向着她些的。
皇后接过贴身宫女呈上来的账本,一个是重新理清了的,一个是以前的烂账,还真是一目了然,烂得可以!
这是要将镇国公府给掏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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