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燕双此时走过来:“阿禾你不要着急,若说这洛阳城谁最有权势,那当然是赵王,可若说谁的消息最快,那必然属雁楼消息了,恰巧这雁楼的主人与我有点交情。”
说到交情二字,她脸上居然带着微微的红晕。
冯燕双之所以被称为‘大家’,不光光是她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还因为她以女子之身周游列国,交友遍天下,不然在洛阳戒严的时候,也不可能带他们进来。
“我刚刚已经着人送信去了。”
谢青禾感激道:“多谢冯姐姐。”
柳哺抬起头看了卫璟一眼,卫璟眼眸低垂。
稍晚,消息就送到了,冯燕双打开一看,眉头微微一皱。
谢青禾心提了起来:“怎么了?”
冯燕双把信递给她,谢青禾接过来:“乾王长史?”
冯燕双微微颔首:“这人最近两年颇受乾王看重,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带走阿谦。”
贤王乃是赵国王上刘庸的长子刘嗣字德清,此人心机谋略非常深,自刘庸占据洛阳后,也是这位贤王提出广纳贤士,修复洛阳城,兴修水利等一系列措施,让赵国在四面夹击中得以喘息一口气。
卫璟垂眸,视线瞟了一眼谢青禾,谢青禾一顿,她心中的火气还没有消散,对于卫璟她感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自觉有点矫情!
“田㮊。”卫璟轻轻道。
田㮊?谢青禾疑惑。
“你是说贤王长史是田㮊?”
卫璟颔首,而谢青禾满脸震惊。
“他怎么会在这里?”
独孤瑟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流转。
“阿幕,田㮊是谁?”
谢青禾眉头微皱,桃花眼角露出寒光:“一个故人。”
洛阳牡丹园内,由于赵王被刺伤,往日文人墨客聚集之处如今萧条了许多。
左侧一处净室内,两则坐着几人,上首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黑色金边服饰,头戴羽冠,他脸色暗沉。
“刺客还没有抓住吗?”
下首一紫衣男子垂头离席,跪伏在地上:“臣无能。”
内室一阵沉默,很多人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东篱,你可有什么想法?”上首男子看向一着淡青色衣裳的青年,只见他肤色白皙,眼眸如玉。
闻此话,他缓缓起身对着上首之人拱手:“贤王殿下,臣已有眉目。”
原来上座之人正是赵国贤王刘嗣,而被询问的青年,正是田㮊!
“哦?你查出了什么?”
“殿下知道的,那夜王上被行刺之时,巧合的是殿内居然无一人当值,更巧合的是内宫巡查队居然也在那时候换岗,故而臣查探了所有的宫女太监行踪,如今已经抓了几人。这几日连夜审讯,臣总结了几个嫌疑之人。”
说着,他从宽大的袖笼里拿出一信封,双手送上。
刘嗣接过之后打开,脸上表情变幻,使劲拍在桌子上:“哼,果然这几个老家伙!”
田㮊拱手:“殿下,他们毕竟在这里盘踞多年,宫里自然有他们安下的眼线,这一次倒是个清扫的好机会,只是……”
田㮊犹豫了一下,刘嗣冷哼,替他说下去:“只是他们位高权重,被逼急了会起兵造反!”
下面众人纷纷跪倒:“殿下息怒!”
“哼!”
他甩袖而起:“东篱,我给你三天时间,给我彻查到底,这一次我定要把这些狼犬一一斩杀,否则我岂能安睡!”
田㮊俯首:“臣,领命!”
刘嗣他不离开,田㮊从地上起来,周围的几位也相继起来,对着他拱手:“东篱君大才,救了我等一命。”
田㮊微笑拱手:“众位言重了,殿下宅心仁厚,只要我等忠心耿耿用心办差,岂会要了我等性命。”
“咦,那边的是冯大家吧?”
透过打开的窗扇,众人看见牡丹从中,有一红衣女子比那牡丹花还要千娇百媚。
可是,田㮊的目光却落在红衣女子旁边,那是一个青衫女子,素衣素裙,头发高高束起用同色的发带缠绕起来,带着说不出的爽利英气。可是偏偏那桃花眼无意识中,带着点妖娆。
谢青禾的目光和田㮊对上,她隔着姹紫嫣红的花朵,对他微微颔首,态度冷淡疏离如同陌生人一般。田㮊的心微微抽动一下,他深吸一口气,踏步而出,脚下似乎有点迫切。
“夫君!”
一声娇唤把他的那一丝急切打散,他下意识看向谢青禾,可是,那人却始终冷淡如初,含着冷光看向他们。
龚凌穿过牡丹花,快速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手臂。
“夫君,你们谈完了?”
龚凌抬起头,一脸娇羞儒慕看着他,田㮊挤出一丝笑:“谈完了。”
“那你该陪我了。”龚凌脸上绽放笑容:“你已经好几日未归府,我很想你。”
“哈哈,东篱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新婚燕尔之际,怎么能冷落娇妻。”
田㮊的同僚打趣,龚凌娇羞看向他,田㮊双手拢在袖中,“好。”
再抬头,那人已然不知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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