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这周围只有他和面前的马,他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差点跳起来。
贺平川指着白马不可思议道:“是你在跟我说话?”
白马大眼睛斜了他一眼。
“不奇怪,不奇怪!”贺平川大口吸了几口气,不奇怪。难说又是个什么奇怪的种族,他之前没见过。
“你说你欣赏我开始起跑的速度。就那样的,跑一刻一两你不亏。”
贺平川对着马匹道:“大,大哥。您那速度够快可也比不上日行千里的良驹啊。你这要价太黑了,不如找个手头宽裕的吧。”
“日行千里那也不是梦,只要你再加坛酒。”
贺平川额角青筋暴起:“天天照你这么吃我钱袋子都受不了,更何况就这一刻。不划算?”
白马打了个响鼻:“账怎么能这么算?普通的马要五六天的路我只要一天。你省了吃喝住宿费,这些钱供我几两牛肉几斤水酒是只赚不赔的买卖。你算算一两牛肉四五铜扣,一斤水酒两铜扣;你不急,一日只需供我三两牛肉加三斤水酒也才……”
贺平川傻了,他呆立立的看着面前的白马,良久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马不仅在跟他做买卖,并且还在主动算账。
账目数额,白马如口吐连珠炮似的连绵不绝,但他就只听见了一个“你住宿费一天就得四十铜扣。”然后对方还想再把“天”这个量词换成一周、一月。
贺平川连忙打住:“行行行行,我知道了,是你亏我赚的买卖。”
白马:“对,你明白就好。那是不是可以把那包牛肉给我再给我买斤酒来?”
“……其实我想问为什么你要选我?刚吃酒的有钱人也有啊!”
白马又撇了他一眼:“那些人不行。经我多年磨炼出的老眼一看,都是些吝啬东西。”
贺平川指着自己鼻子:“我也很吝啬啊!”
“你看,你之前在我要休息的时候都没弃我而去。”
“那是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没马可换了啊!”
“你说咱是同一种人。”
“我那是有感而发……”
“所以我选了你。”
贺平川倒吸一口凉气:“对不起,你当我没说。”
“你需要我老贺。”白马语重心长。
“你叫我啥?”
白马十分严肃的提醒:“后面有几个贼眉鼠眼的跟你一路你没发觉?”
“后面?”贺平川一阵迷糊,下意识转头回去,突然见不远处的草丛里几个人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矮下去,但还是被他的眼角捕获了。
“怎么回事?”贺平川又回过头去,刻意压低声音。
“别紧张。他们听不见你说话,我设了个小结界。我的话也只有你听得见。”
“不是,我是说那是什么人?我最近几年没跟谁有仇吧?”
白马嘿嘿一笑:“这我不知道。现在你下个决定,是给我买点酒肉来还是你自己两条腿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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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不远处好不容易又追上的几人此刻躲在草丛后面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贺平川对着一匹马手舞足蹈。
“大哥,他在干啥?对着一匹马跳舞?”
“好像是。”
领头人平息下气息皱眉:“这人行为举止不合常理,跟紧点。”
众人往前走了几步再次蹲下,然后就看见贺平川回头了。
“他看见咱们了!”
一个手下有些紧张。
再过一会儿,众人见贺平川又在对着马匹手舞足蹈,甚至还跪下开始叩拜。
这边的人才松了口气,贺平川应该没看见他们。
“大哥,他,他在对着马……磕头?”
大家都看不懂了,只觉得这一路走来这雇主要求跟踪的人是越发奇怪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喝马尿的都有!都给我闭嘴!一惊一乍的怎么办事?”
领头人说罢,见手下各个眼色惊奇古怪,当下自己也转过头去——得,那人此刻正在如牛饮水喝马尿。
领头人本来还打算取水的手抖了一下,最后放回原处。
没过多久,众人又看见贺平川去买酒肉;然后还不等他们几个歇息够,就见着人家上马开始急奔。
各人再次傻眼了,刚掏出硬馍啃了半口的人有些生无可恋的看了自己大哥一眼,硬馍脱手“啪”的一声掉在草地上。
“大哥,他,又跑了……”
领头恶狠狠的低吼:“我长着眼睛!”
“那咱,还追吗?”
“追!”
“咱,马没了……”
“妈了个巴子的!你没长腿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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