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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
带来的将士们除了少部分精兵和军医,其余的都回家过年了。
安笑伤势已好,一开始曾提过军医年事已大不必留下,军医却以自己无妻无子,家中无亲人在这过年更热闹为由留了下来。
甘州知府原本要留安笑一行人在府上过年,朱世安却觉得他们一行外人,不仅会打扰到知府一家团聚,自己也不自在,于是就在甘州买了两个大院子,一个给留下的将士们和军医过年,另一个朱世安一行人搬了进去。
这个院子从年前二十四打扫完到如今,原本冷清寂寥的大院子如今到处张灯结彩,已然有了过年的味道。
这雪下了有三四天,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三四寸厚,院子里打扫出来的空地上,南彩衣和安笑正在放炮仗。
“快快快,你快点啊!”
一身彩色棉袍外披白色金边斗篷的南彩衣站的远远地,催促着点火的安笑,粉面含春,杏眼里带着三分害怕七分兴奋之色,
只见安笑内着白色锦袍,一如既往的纤尘不染,外面是大红色的斗篷,衬得一张脸白里透红,斗篷因为安笑半蹲着已经拖地,安笑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拿着火折子慢慢靠近地上长长的红红的炮仗,桃花眼也是一只眼闭着一只睁着,
“我……这不是正点着嘛……”
刺啦一声捻子被点着,安笑连忙捂着耳朵跑到南彩衣身边,一瞬间五彩的火星子随着噼里啪啦的脆响散落四地,安笑和南彩衣顿时激动地双双跳了起来,忘了害怕高兴地一边鼓掌一边拉着对方看向那漂亮的五彩光。
清脆的笑声混着清脆的炮响,彩色的光影里两张绝色的笑靥如花的脸,只须臾白雪上就落下了彩色的炮纸碎屑。
世间奇景应该就是如此。
长廊里笑的温柔的朱世安问起身边的袁昭,
“当真如此决定了?”
“嗯,”袁昭的眼睛一直追随着雪地里的彩色身影,那人的一颦一笑时时牵动他的心,声音中也满是温柔,“先前是我一直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笑笑说的对,能找到自己倾心之人已是难得,更遑说两人互相倾心,更是难得。
上天赐下的一段良缘,我又怎能因为世俗而辜负了去。”
朱世安低笑一声,黑眸中映着那抹翩翩的红色身影,似是无奈似是抱怨,“她总能在旁人的事上如此的清醒明白,一遇上自己的事儿就犯浑糊涂……”
袁昭拍了拍朱世安的肩膀,“这几日你不理笑笑,笑笑可是寝食难安啊,她何时这样过,如此……你还不明白?”
“我又怎能不明白,是她自己还不明白,”雪地里玩得正开心的安笑察觉到视线,不自然地错开了朱世安的眼神,拉了拉一旁的南彩衣下巴指了指袁昭,南彩衣随即如一只彩蝶般飞到了袁昭的怀里,叽叽喳喳地说着刚刚的美景,袁昭也稳稳接住了南彩衣,一脸宠溺地看着南彩衣,任由他说的眉飞色舞,时不时地配合着应几声。
看到这一幕的人,即使是在冰天雪地中,心中都是温热的。
安笑终于下意识地望向一直盯着她的朱世安,黑眸中的温柔和爱惜依旧一瞬就让她面红心跳,胸腔中陌生的震撼让她很慌,尤其自从她发觉自己因为朱世安而吃不下睡不着的时候,那种慌乱铺天盖地地快将她淹没。
看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紫色身影,她想要像从前一样躲开,却仿佛被定身了一般,只能任由那人踩在她的心上,一步又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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