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这马儿真是够灵性,那双眼睛就像会说话似的,能够清晰让人感受到它流露出的情感。
苏子画莞尔一笑,轻柔的拍了拍它的臀部:“八尺龙,你先不用谢我,保持体力,还有一只小马崽在你肚子里呢!”
八尺龙回应的对她逸出几声低鸣,很快便进入到下一轮的配合中,没一会儿功夫,在众人的喜悦欢呼声中,迎来了第二只小马驹的诞生。
新生的两只小马驹,一黑一红,大的是哥哥,纯黑色,小的是妹妹,像极了母亲八尺龙,耀眼的红色鬃毛漂亮极了了。
看着两只小马崽在母亲腹下尽情吮吸着甘甜的乳汁,苏子画唇角也不禁逸出一抹幸福甜蜜的笑容。
却在这时,高雄匆匆从棚外进来,附在男人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这里就交给高雄来处理!其余人都撤走……”
崇政夜华醇厚的嗓音在空气里扬起,深邃的鹰眸凝向女人的方向。
感受到来自于他的炙热目光,苏子画顺着过去,正好对视上男人异样赞赏的眼神,俊颜盛着异样复杂情愫:“画儿,辛苦你了!”
苏子画闻言,唇角亦勾起一抹浅笑,再度缓缓低俯下身体,小手落在八尺龙的头顶上,轻抚两下,原本疲倦不堪的八尺龙突然睁大一双滚圆的眼睛盯着她。
“八尺龙,我们要走了,你乖乖在这里休息,小雄雄会陪着你。”
苏子画轻柔的替它梳理着头顶的毛发,掌心的温暖透着丝丝鼓励与安抚。
那红鬃马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忽然张嘴衔住她的袖手,用力扯了扯,硕大的瞳仁泛着丝丝晶莹,苏子画暗暗吃惊,心中愈发喜欢起八尺龙来。
就在这时,八尺龙突然伸出舌头,探向她的脸颊,苏子画之前曾看见它这样对崇政夜华,知道它的这个动作意味的是亲昵。
虽然她不知道它和崇政夜华之间是什么关系,可看见它愿意与自己亲昵,心中还是不免有小小的激动。
看见八尺龙伸出宽大的舌头,亲昵的在女人脸颊上来回扫滑,甚至更胜方才与他的亲昵,崇政夜华诲暗如深的眸光一亮,闪过一丝璀璨精光。
“我们必须要走了!画儿……”
崇政夜华说话提醒的同时,已经上前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只闻八尺龙喉咙逸出一声不满意的闷鸣。
男人充耳不闻,佯装没有看见的样子,给了高雄一记眼色,很快便带着苏子画和紫玉主仆出棚上了马车,迅速离去。
一路向南,马车在一幢看似普通的宅院前停了下来,苏子画从窗口中朝外眺望,话却是问男人的:“华,这儿是你的家?”
崇政夜华清了清嗓子,简单的淡淡应道:“暂居之所。”
今天女人为八尺龙分娩时身上散上的母性光辉,美得让人感到窒息,也让他的内心再一次陷入纠结。
推开七尺宽的铜门朝里走,不禁让苏子画和紫玉同时瞪大眼睛,看似简单的外墙之内,没相到是别有洞天,如缦带蜿蜒的长廊一眼望不到尽头。
映衬着这条长廊的,莫过于那一池碧水,碧水蓝天,浑为一色,横穿水面的长廊上的八角灯为湖面披星带月,仿佛形成一条美丽的天路,直通仙境。
紫玉也忍不住拉拉主子的衣袖,压低嗓音小声道:“大小姐,这儿好美……”
彩色波光粼粼闪闪,美得惊心动魄,沿着湖边是一大片耀眼的白色。
眼下正是琼花纷开的季节,素白晶莹的琼花繁盛开放,层层叠叠,厚重地花枝垂落,搭建成绵延到湛蓝天际的花桥,与天空的白云融为一色,在荡漾的微风里翻滚着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苏子画身处美境,却没有忘记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她曾答应过男人,要替他的母亲治病,眼下既然到了他家,她当然得先见见患者。
苏子画睨向男人,轻言道:“华,我想先去拜见伯母。”
崇政夜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面淡如水,低沉道:“呃……这是我家的老宅,母亲很少到这边来住,之所以将你们安顿在此,也是担心多人嘴杂,你们暂且安顿住下,明日我再派人去接母亲。”
紫玉忍不住连声啧舌称赞:“祖上就有这么华丽的宅子,可见你的家世非同一般,一定是了不起的生意人,不知你家里在京城是做什么生意的?”
以前她只觉得丞相府已经够大够壮观了,可现在看见仿若世外桃园的这里,才知道什么是大美。
对于她的问题,崇政夜华唇角勾起的笑意无限扩大,却是笑而不答,淡淡一转话峰,道:“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先住下来,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
苏子画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华,今天在街上遇见的那匹马……八尺龙,它可真通灵性,你们看起来都认识它?是你们家的马吗?”
听她提及八尺龙,男人眸光一暗,沙哑低沉的嗓音缓缓道:“它原本是我家豢养的马里面最有灵性的,曾跟我出门狩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伙伴,可就在两年前,我爹将它赠予了九……叔,我见到它的机会便也不多了。”
苏子画水眸流转,俏皮的冲着男人眨眨眼:“这么好的宝马,随随便便就送了人,听起来……你爹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崇政夜华也不禁被女人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唇角勾扬,略带戏谑的反问道:“看你听见钱就两眼放光,真有那么喜欢钱吗?”
“当然不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本小姐可不是贪财之人,否则也不可能放着夏商皇帝给的那么丰厚的陪嫁不要……”
苏子画一副理所当然模样,说话的同时,眉飞色舞,小手在空中不停比划着。
崇政夜华无比安静的盯着她,万籁俱静,这一刻时间仿若突然静止了,琼白清风,都停止在这一刻,定格成一幅淡彩的水墨画。
男人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瞳仁,冰雅淡漠,清凉如水,一瞬不瞬停落在她的身上,女人身上像是透着巨大的磁力,举手投足都吸引着男人的视线无法移离。
似感觉到了什么,苏子画倏地安静下来,水眸对视上男人清冷的目光,微微一怔,摸摸自己的脸颊,睨了一眼身边的紫玉,问:“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紫玉一脸茫然,摇摇头。
苏子画的目光再度回落到崇政夜华身上,问他:“那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崇政夜华唇角微扬,淡淡道:“只是觉得你穿上这身男儿衣也挺好看,日后我母亲来时,你便就穿成这样见她好了。”
闻言,苏子画先是一怔,眸光流转,闪过一道精光,从男人的话里揣测出他的心思,樱唇勾扬起一抹狡黠坏笑,神秘兮兮的道:“为什么要让我女扮男装去见伯母?莫非……这其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崇政夜华淡然的唇角始终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笑容,明媚俊朗的五官能让人感受到一缕邪魅气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绝美的小脸。
“让我猜猜……”
苏子画故意俏皮的拖长了尾音,手指星星点点,最后指向男人,笑道:“想必你们崇政家在北冥国也是名门望族,既是如此,那你的婚事自然也少不了被人关注,你之所以让我女扮男装见你母亲,一定也担心会被她老人家误会,对不对?”
崇政夜华唇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两下,像是强忍着想笑的冲动,面色表情努力保持着淡然若水的平静,沙哑低沉的嗓音淡淡逸出:“你若是想换上女装我也不反对,只不过……我母亲是个比较难缠的女人,若是让她知道,你我孤男寡女独处在一起,肯定会以为你我之间有什么暧昧,我堂堂七尺男儿倒是无所谓,不过你的名节……”
苏子画没好气的赏了他一记白眼:“我一个大肚婆能和你有什么暧昧,肯定是你自己担心被你母亲误会逼婚,对不对?”
别人不知道他有断袖之癖,她还不知道么?这男人为了瞒着家里人,不惜常年呆在夏商国,可见他的家人也一定被他蒙在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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