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是快走吧。”楚灵尘站在窗边左右看了看，“若让人发现了，只怕皇帝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外面有高展盯着，不会有事的。”
云亦辞拉着楚灵尘的手到屋侧坐下，打开攒盒，一股饭菜香味飘了出来，“孤给你带了荷包里脊和四宝鸡，还有豌豆黄，你快吃点。”
“多谢殿下。”楚灵尘拿起筷子，挟了点菜，“对了殿下，我今日是回不去了，烦请你一会儿派人去福来客栈打个招呼，免得小桃他们担心。”
“孤已经派人去打过招呼了。”云亦辞拿起筷子给楚灵尘挟菜，“今日是孤连累了你，孤本想替你讨个赏赐，让楚家不敢随意动你，没想到父皇借题发挥，让你陷在这罪人所里。”
“和殿下无关。”楚灵尘吃了口饭，“若非殿下的保护，我未必能从楚家全身而退，也是我大意了，着了刘妃的道，不知我和那刘妃什么仇什么怨，值得她这么算计我！”
“你还记得云阳太守刘蔚之子刘如意吗？”云亦辞问。
“那个当街强抢民女，被殿下卸了一只手的恶霸，等等！”楚灵尘若有所思，“都姓刘，莫非……”
“没错，刘妃是刘如意的长姐，孤卸了刘如意一条胳膊，只怕刘妃已经记恨上孤了。”云亦辞淡淡道。
楚灵尘嗤笑一声：“身为宫妃，不约束自家兄弟，由着他们在外胡作非为，被教训了还不思己过，真当这天下都是他们刘家的吗？”
“刘妃目光短浅，成不了什么气候，孤会让她长长教训的。”云亦辞道。
楚灵尘吃得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云亦辞垂头收拾，楚灵尘上前帮忙，看见了他左手上缠着的白布。
之前，云亦辞一直有意无意地缩着手。
楚灵尘拉过他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云亦辞想抽回，没有抽动，“不小心伤着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楚灵尘一抬头，声音戛然而止。
方才云亦辞低着头，眼神温柔地望着楚灵尘，此时楚灵尘恰好抬头，两人的鼻尖撞在了一起。
楚灵尘怔住了。
两人呼吸缠绕在一起，瞳孔中都是对方的影子，云亦辞偏了头，小心翼翼地压了下来。
就在两人嘴唇快要相触的时候，楚灵尘如梦初醒，猛然推开了他。
云亦辞没有防备，被推得坐在了地上，仰头望着楚灵尘。
楚灵尘背过身，擦了擦嘴唇，脑中一片凌乱。
她刚才，究竟在想些什么！
“对不起，灵尘。”云亦辞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收拾东西，“方才，是我一时情乱意迷……”
情乱意迷……楚灵尘心跳加速。
云亦辞站起身，慢吞吞道：“孤该走了。”
云亦辞走到了窗边，身后传来楚灵尘的声音：“等等！”
他站住身，回头：“怎么了？”
楚灵尘眼神复杂，酝酿了很久，才问出来：“之前我就想问的，你是不是喜欢我？”
云亦辞沉默了一下，勾了勾唇：“我以为，我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
表现得很明显……那就是喜欢了？
楚灵尘大脑有些当机，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云亦辞朝她走了过来：“你要问的，孤已经回答了，现在该孤问你了，若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你可答应？”
楚灵尘眼中挣扎了一下，蓦然抬头道：“殿下，恕我不能答应，殿下是属于这宫墙的，三宫六苑，妃嫔成群，我不喜争斗，只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云亦辞猛然攥住她的手，目光凛凛：“没有三宫六苑，没有妃嫔成群，我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相负！至于自由，我绝不叫你为皇宫繁文缛节所累，就算你想出宫开医馆，我也由着你！”
楚灵尘挣开他的手：“我是世人眼中的不详之人，殿下有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会经受多大的阻力？更何况，人心易变，就算殿下今日所说皆出自真心，也许明日，你就会后悔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云亦辞紧紧盯着她，“灵尘，你从来都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她是任性妄为，但‘情’一字上，前车之鉴太多，她不想轻易踏出，楚灵尘低着头：“时候不早了，殿下请回吧。”
云亦辞猛然伸手，将她压在殿柱，头覆了下来，两人唇齿相贴，龙涎香气扑面而来，暧昧缠绵，楚灵尘脑中混沌，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熏熏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亦辞亲了亲她的耳垂，在她耳边留了一句话：“灵尘，问问自己的心，你真的不喜欢孤吗？”
云亦辞翻出了窗，殿内只站着孤零零的楚灵尘，先前的一切，都像是她的幻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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