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婳定神,“不知将军令尊?”
于清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我是山野粗人,不值郡主嘘问,我还有些军中事务要处理,先告辞了。”
“将军请便。”方若婳思忖,转身见闽星洲在远处等她。
闽星洲看了她一眼,只淡淡道,“走吧。”
她问闽星洲,“胡将军有隐疾,偶尔会手抖不能自己,你可知道。”
方若婳回忆起初时敬酒之时,闽星洲用宽袖遮住了酒杯,如果她所料不错,闽星洲应是下了某种药物,让胡越隐疾发作,在射箭场失常。
可惜她还是晚了一步,未能阻止胡越射箭,因此她及时露了锋芒,在射箭场上大放光彩,等到消息传出去,众人便不会把焦点过多集中在胡越身上,而是集中在她这个新进京的郡主身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闽星洲反问。
方若婳也不作伪,“我曾在战场上见过。”
闽星洲挑眉,定睛看她,“哦?”
方若婳不再多说,闽星洲却道,“胡将军在战场上是戴着面具的,可见你随他上战场时并没认出他。”
方若婳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两年前与北柳一战,她去了北落关,北柳突然发兵,二十万铁蹄踏进北落关,因北柳假意投诚,北落关大部分兵力调到京城由言勇捷掌管,北落关只有五万兵力,再向京城借兵,恐怕那时,西北十三州都已失守。彼时胡越还是镇守边关的少年将军,戴着狰狞的面具,北柳大军压城也无丝毫惧意。
她去拜访胡越时,他道,“我与这五万兄弟拼死守城也算值了。”狰狞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容貌,看不清他的神情。
方若婳浅浅一笑,“将军,我们联手,赌一把,或许能破敌。”。
于是方若婳与他彻夜商议出了一个铤而走险的战术,意料之中又颇具意外地退了北柳的兵,也是在那次,方若婳蒙着面纱,一箭射死了北柳将军古塔尔。圣上大悦,准确来说明远王大悦,把胡越调到京城,升为右威卫大将军,掌管十万兵权。左威卫大将军如今阵守边关,亦掌握十万兵权。
北柳人不知,胡越摘掉狰狞面具是如此俊美,甚至可以说是美的阴柔,不压于闽星洲。只是胡越向来严肃,不喜人谈论他的容貌,人人多赞一声胡将军军功甚伟。
方若婳也不说暗话,她驾着马,对闽星洲道,“你对胡越动手脚,是想动摇胡越在百姓心中的位置吗,胡越与言勇捷拥兵甚重,分庭抗礼,才能相互掣肘,他们就像天平,一旦一方有所下倾,另一方必受猜忌。”
闽星洲道,“以前我也这般想,可如今我觉得言勇捷无法与胡越维持这个天平,胡越比他厉害多了,言勇捷倒了,还有个军事才子于清,于清可以接替言勇捷的位置,于清可是对胡越唯命是从啊。”
方若婳想到于清,抿了抿唇。
闽星洲不看她,淡淡地道,“所以有时候你不要自以为是。”
方若婳眸光闪闪,“我也想到了这一层,可胡越...是我的朋友。再者,你这样做,胡越定是猜到了。”
闽星洲看着她,似笑非笑,“我不惧与任何人为敌。”
方若婳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两人到了大街上,人群熙攘,见两人骑马而过,引神而观,方若婳朝天翻了一个白眼,不满地道,“我就说该坐马车,这红粉佳人都来围观你了。”
闽星洲道,“我怎么记得某人说马车都是养在深闺里小姐坐的,还是骑马来的快意。”
方若婳没了底气,她确实说了这话,可现在她后悔死了。
闽星洲一本正经地戏谑道,“再说你哪只眼睛看到都是红粉佳人了,这么多买菜的大爷都是来看你的。”
方若婳嘴角一抽,顿时火气上来了,“如今大卫民风开放,为什么你这么个大美人,没人给你扔果子蔬菜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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