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炔怔怔地看着这个垂眸斟酒的女子,脑子里还是她含笑盈盈走来的样子。从她们进门的那一刻,他就怀疑她们的先后错了,徐正宁看上的应该是扮演“诡姬”的那个舞姬,虽然在长相和风情来看,扮演“亲王”的舞姬更胜一筹,但是演“亲王”的舞姬应该在上官慎案边斟酒才对。
刚陪众人观赏舞蹈的时候,他发现这个深藏不露的门客似对“亲王”感兴趣。
方若婳托着玉壶斟了酒,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掠过一张带着淡笑的清俊的脸,对上一双幽深无比的潭眸,心中顿时一震,似被一只飞驰而来的利箭射中了,恍惚感觉到痛,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这支凌厉的箭,想要将它拔出来,极致的痛化作了极致的快,她连拔箭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痴了,傻了。
看进这双窅目的时候,胡炔一瞬失神,心中习惯性的一警,马上回过神来,剑眉微蹙,不禁有些恼怒。
看进这双窅目的时候,胡炔一瞬失神,心中习惯性的一警,又马上回过神来,剑眉微蹙,不禁有些恼怒。
这世上,还没有他不敢对视的眸子,怎么偏偏对这个舞姬如此回避?目光在坐下一扫,发现宾客们都沉醉于为自己斟酒的舞姬,似都没有注意到他刚才的失态,心中不禁暗叹:舞姬惑如此之大?就连客位上为首的徐正宁,刀光剑影里杀出的青龙将军,都被“诡姬”迷得魂飞魄扬了?
徐正宁握住酒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笑容。
度娘知道自己的脸一直都很红,虽然已经在极力克制,幸好今日娇蔷帮她多抹了些胭脂,这样还不至于太尴尬。低头为他倒酒,她的手不由得有些颤抖,琼浆断断续续,酒杯满得那么慢,她看到酒杯边他的手,那么修长那么好看,手指微微屈起,似随时都可以跳起来为她接住酒壶。
度娘终于为他斟满了酒杯,正要起身退开,却突然被他叫住:“等等。”
度娘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他,见他举杯一饮而尽,笑意深深地看着她,问道:“可以再为我斟一杯吗?”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度娘却在他的笑容里看到了兴奋,和她心里一样的兴奋,他希望她多停留一会儿,再为他斟一杯酒。
度娘欣然答应:“可以!”这回没有丝毫害怕,她全身充满了勇气,手不再颤抖,酒斟进酒杯也是这样的优美好看。
徐正宁深深地看着这个纯真而娇媚的女子,知道今夜要一夜无眠了,他真想一匹快马将她带出相府,带到他驻扎多年的边塞。他想问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喜欢不喜欢他?……
梅三娘产后身体虚弱,足足躺了一个月,才觉得好些了。
看到奶娘手里的婴儿时,她心里总是禁不住产生一阵畏惧,似一切勾起流产和生产的痛,干脆满了月就搬出竹梧幽居,搬回了原来住的正房。
胡炔仍旧住在花园的清远堂,梅三娘安排几个侍妾留在那里。
这些日子,徐正宁留在王都,散朝后都会来相府下棋,或者小酌几杯,胡炔总让几个门客和舞姬入园来相陪。
入秋了,红藕香残,莲蓬高举,正莲子诱人。美度娘最受不了诱惑,第一次进园来就看中了清远堂北的莲池,只是碍于相府规矩,不好偷偷地去采摘。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今天他又来了相府,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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